陈叔一直盯着萧绥,瞧着人进了一个宅院,便着人将周围都盯起来,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不管是谁……都得跟着,查明其身份,看这萧绥最近都跟谁在联络?
他就不信,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还能让人跑了?
还能让这厮祸害小姐?!
“都给我看紧点,不要有任何的差错,不管是进还是出,都给我把人盯紧了!”陈叔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在这周围,“我就不信了,他能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mwangzaishuwu”
既然是来做生意的,必定是有进有出,与人有所接触的,那么这些人究竟是谁?
趁着天还亮着,温枳也没在客栈里待着,在温临风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中出了门,该买的买,该准备的准备,临走前该看的多看一眼,只要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边关回到上京去,便算是了了温临风的一桩心事。
只要温枳没危险,温临风便没有后顾之忧,南越与乌郎的事情,早晚是要有个决断的,等温枳一走……
“小姐,果脯都买齐全了,这些果干亦是新鲜,奴婢每样都给挑了些,回头都搬到马车上去,您看话本子的时候可以解解馋。”四月将包好的油纸包悉数放在板车上。
车夫拉着马车,随行在侧。
“炒货也得准备着,免得路上无聊,还有还有……”温枳想了想,“下火茶也要准备,免得吃多了腻牙又上火,倒是不好意思去找军医讨药。”
叶子偷笑,“主子,您准备的都是好吃的。”
“行军在路上,衣食住行都是军中准备,唯有这点零嘴得靠自个,可不得多些准备?”温枳笑了笑,“这一路那么长,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不能亏待自己,赚了银子就是为了花得痛快,好好享受,可不是为了带进棺材里的。”
叶子点点头,“有道理。”
“来,多买点,多装点,回头大家一起吃。”温枳瞧着外商摊贩,桌案上摆着的万花筒,“这个这个这个都包起来带回去,到时候送人。”
四月在边上笑,付钱那叫一个痛快。
“这是什么?”温枳蹙眉。
外商一口生硬的大夏话语,“远目镜。”
温枳:“??”
瞧着倒是很稀罕。
“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商贩继续说。
温枳当即拿在手里,“这个怎么玩?”
“搁在眼前,转动筒身。”商贩解释。
温枳瞧着远处的景致逐渐拉近,最后清晰的呈现在自己跟前,当即吓了一跳,“这东西……真是奇奇怪怪得很!”
总共就两个,满案头的小物件,就这两样最稀罕。
“这可是波斯来的好东西。”商贩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光芒,眼睛都亮了,“只不过,这样的好东西满城内都找不到第三件,所以这银子嘛……”
温枳一手一个,“我要了,银子可去福来客栈取。”
“哎哎哎,客官,我还没说多少银子嘞?”
四月回头,眉心狠狠皱起,“都说了让你去客栈取,你去便是,废什么话?”
商贩:“……”
这么痛快?
远处巷子里,赵无觞睨了一眼脚下的麻袋,面上无悲无喜。
“公子?”底下人上前。
麻袋里装着活物,人形,扭曲,支支吾吾。
“看见一个,收拾一个,只要是对她不利的,一个都别放过。”赵无觞负手而立,偏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没人的沙丘里丢一个,不会有人发现的。”
底下人颔首,“是!只是,公子做这么多,小主子皆不知晓,公子何不……”
“她做她的选择,我做我的事。”赵无觞深吸一口气,“何况……身为兄长,分内之事。”
底下人行礼。
马车从巷子口驶入,不多时便从巷尾而出,悄无声息,了无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我要去见个人。”
“何人?”
“早该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