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选秀活动进行得热热闹闹,数百名女子被送入宫中待选,最终留下二十三名美人充盈皇上后宫。之前清冷的皇宫立时热闹起来。
这次选入宫中的除了让皇帝百里皦一直心心念念的江薏菱和知生之外,还有对皇帝情有独钟的谢清影,这几人不止自身能力出众,家境也是显赫,一入宫中便被直接封为皇妃,而其他女子,多半只是封个答应,遣在各宫之中听命做事而已。
但这其中又以抚州知县送来的小女儿应心儿,姿容最为俏丽。虽然年纪尚小,身量尚未长成,却已有了几分风韵,原本采贵妃,即是韩采柔想把她要入自己宫内,不想江薏菱先开口,把人带入自己的栖香宫内。
对,栖香宫——就是百里皦特特为江薏菱所建造的宫殿,在她人还未入宫之前,这宫里的名字牌匾就已经挂上了,这怎能让当时独得宠爱的采贵妃甘心?现在江薏菱人刚刚进宫,一点位置没站稳呢,就开始和自己抢人,这口气自然也是咽不下去的。
其实,在江薏菱进宫之前,采贵妃和舒太后这对一向不大和睦的婆媳,还真是一起联手阻拦过。这也是她二人仅有的一次联手。依着舒太后的本意,打算把江薏菱指婚给太平王,可遗憾的是,最近太平王百里杼不知道在做什么事,已经离京四五个月,满府上下谁都不知道王爷去哪了。日日府门紧闭,从无往来人员出入,即便是强行下旨指婚,太平王府里也没有人出来接旨。
而这采贵妃想的法子却是落到了萧梦觉身上。上一次萧梦觉和陈别枝、蒋壅成等人前去抚州捉拿盗贼,因为当时作乱的隐士已经被太平王押走,他们这边自然是无惊无险的一切顺利。待得回京之后皇帝论功行赏,特许萧梦觉入朝为翰林编修,与其父同朝为官,可谓少年得意风光无限。
可不想这少年公子,却偏偏不能体谅圣上的心意,竟然上书请求皇上赐婚于江家大小姐,被皇上以江家小姐不可早婚,直直给拒绝了。现下采贵妃想起的就是这个由头,她一边唆使萧梦觉自己去江家提亲,一面想着让太后赐婚,不想竟先被皇上识破此中关节,还未等着萧梦觉这边准备妥当,那边百里皦先行下了一道圣旨,直接命令江寂把女儿报入选秀名单,到时直接进宫面选。
江寂深知此事再难缓和,只得和江薏菱商量对策,幸得江薏菱手中尚有王牌,倒也不甚焦急,按照皇上意思直接进宫面选封妃,入驻专为她而设的栖香宫中,只是在选那些协同伺候的小答应的时候,要了这个应心儿来。不想这一行为又一次激怒了采贵妃。
有了等级就会有是非出来。
就在江薏菱带着众人来到栖香宫门口之时,早已见着门口横七竖八地堆着好多树枝,在皇宫里这种情况可不多见。江薏菱刚想命人去捡拾起来,打扫干净,不想从旁边冲出来一个小宫女,冲着他们就喊道:“你们胆敢破坏贵妃娘娘的好事,可是要被杀头的。”
众人吃了一惊,吓得不敢再动。这时就看到这个小宫女,拿过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树杈,直接立在栖香宫门前,上面还挂满了红色的布条,然后这个小宫女直接跪在了树杈下面,默默祷告起来。
“小姐,她这是干嘛?”菱角小声问江薏菱。
“示威。”江薏菱心里清楚,这是韩采柔在给自己的一个见面礼。对于皇帝百里皦心里记挂着自己这件事,江薏菱也比较烦,她本不想进宫为妃,奈何圣旨难违。即便进了宫后,也没打算着去百里皦面前争宠,只想着自己安安稳稳地守着这个小天地过日子而已,韩采柔对她的这份防备可谓用错了对象。
但是这些想法没办法当面说清,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对方都不会信。只会起到相反作用。看来对付这种人,只能以毒攻毒。
江薏菱转头对着应心儿说道:“晕倒。”
应心儿煞是聪明,当下双目紧闭,整个人就向后面倒去。菱角在后面用手托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倒地,然后嘴里大喊着:“不好了,应答应晕过去了,快来人啊,快来帮忙啊。把这个宫女抓起来,她冲撞了应答应。快来人啊……”
今天正是各家入选的贵人入宫的日子,宫里人来人往煞是忙碌,掌事的太监特意关照各处,小心谨慎,千万别闹出大乱子来。哪想到这边竟然有人大吵大嚷起来,不过片刻功夫,掌事太监便带着十来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菱角也是机灵,一边抱着撞晕的应心儿,一边指使着身边的小宫女去把那个韩采柔派来的女人按住。就等着掌事太监前来问话。
这个掌事太监姓张,也是进宫多年的老人了,自是认得江薏菱,这个皇上的新宠,他到了这边,先给江薏菱见礼,然后再去问一旁的菱角出了什么情况。
“就这个人,张公公可别让她跑了。”菱角用手一指跪在地上那个小宫女,嘴上说道:“我们陪着贵人进宫,刚走到这里,就见这个小宫女,手里拿着那个大树杈,直直地就奔着贵人撞过来,应答应怕贵人受到伤害,急忙挡在贵人身前,不想这个小贱人,竟然直接把树杈打在应答应头上,直直的把人给打倒在地,晕了过去。张公公,你可不能让这种疯子在宫里乱跑啊。”
“公公,不是,我没有。”那个小宫女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张公公看着她问道:“你为何要答应答应?”
“我没有,”那个小宫女回道:“我本是韩贵人宫里的人,贵人昨夜做了一梦,说今日要在栖香宫外,插上香树枝,并磕足二十四个头,即可许愿得子。所以特特命我前来,沾沾这宫内的喜气,并没有打应答应。请公公明鉴。”
张公公看了看这个小宫女,心里明白,这是韩贵人的人,自己怕是得罪不起,只是这边新晋的江贵人自己依然得罪不起,真是左右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