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静师兄，清微师妹！”看到他们还活着，灵犀道君万分激动，刚才他险些以为来不及了。如果他们三人离开山门，却没一个人回去，不知众位师兄师姐会如何伤心，尤其是靖和师兄，他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最疼爱弟子。

众人此番再见，不胜庆幸。能捡回一条命就好。

可惜的是，白灵因陌天歌之故重伤在身，老黑和青妖独木难支。须弥海的妖修一点也不比他们少，而且实力保存完好。

陌天歌“啊”一声，又对他笑：“这么说来，我竟是错过了一位师父，真是可惜。”

——白灵一阵头晕，气咻咻地瞪着他们二人，最终却只是咬着牙下令：“走！”

他状似思索，道：“多半……会收你为弟子，然后把你丢给玄因师兄。”

众人各自休息疗伤，陌天歌时刻看着外面的情况。

唤出灵珠，默念口诀，一干人等消失在半空中，进入虚天境。

一片美丽的冰晶趁乱出现在妖修群中，“嘭”一声沉闷炸响，那股奇妙的气息大片地铺开，无物不化，无物不融。刚刚经受了朱雀之焰攻击，防御法宝或法术被破，许多妖修连护身灵气都没施展，便被混沌化天盒趁虚而入。

“嗯！”秦羲笑，忽地俯身印下一个吻，“活下去，一起活下去！”

“是，师兄。”

“那样错过，那个世界的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发觉，不知道遗憾，但今时今日的我，还是庆幸，有了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让我们彼此拥有。”

元宝瞪眼：“你确定那几个小辈会说？”

陌天歌也笑：“那时候的你，真叫人喜欢不起来，看起来没架子，却总是木着一张脸，徐师弟找你说什么，你总是嗯两声打发他，会跟我们在一起，却不让我们靠近你，就连我向你道谢，你都巴不得赶我走……”

“灵犀师弟，”秦羲示意他也坐下，温言道，“这里是一个空间裂缝，很安全，你只管放心。”

众人也知道，妖修之所以退去，是因为更强大的敌人逼过来了，他们最好退到安全的位置，免得再被牵扯进去。

“不，一点也不可惜，”秦羲脸上的笑容带了更多的感叹，“当时的我，心中只有大道，如果收你为徒，便不会时时挂在心上，就不会成为你的‘秦师兄’，也不会被两位化神前辈戏弄，更不会因你产生魔障。如果没有这一切的开始，我们就不会有今日。”他没有恋童之好，如果一开始遇到是小女孩的她，就会把她放在晚辈的那个位置上，而不会心生绮念。

“是啊，”陌天歌眼前仿佛出现两百多年前，那个一身朴素青衫的青年，明明是相同的容貌，却奇妙的平凡无奇，“仙会台上，二叔跟我说，你对灵气运用十分纯熟，不是有长辈指点，就是本人心志坚定，将来必有作为。”

两人突然高涨的求生欲望，让白灵恨恨地咬手帕，眼看着他们气势弱了下来，怎么突然又这么精神起来了？

一声清唳，朱雀现身，凡阻我路，尽化焦土！

不是他打不过这家伙，只是最近打起来是越来越费力了，让他十分地忧伤。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最后元宝放弃了，他舒展手臂，懒洋洋地靠着云椅，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几枚仙果，一边吃一边说，“好吧，早点办完早点了，扶摇子那老家伙酿的酒应该可以开封了，去他那吃酒！”

元宝斜眼瞅他：“怎么，得意了？有后代好得意啊！”

元宝立马封口。

陌天歌半晌没说话，好久，眼角微湿，却面带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让我觉得不够，再怎么多也不够……”她挺直背脊，目光凌厉起来，“我们要活下去，这样就会有以后，很长很长的以后。”

“……哼！”元宝不爽了，可惜，这种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你就嫉妒吧！”钟沐灵不为所动，“想来你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哼！朱雀之弓的力量太大，老娘就不信，你还能用第二次！”白灵强撑着站起身，打算自己带伤出手。

“那时候，”秦羲叹息着说，“那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成为我这么重要的人，我只是想，原来这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玄清门精英弟子不当，跑到这么个树不开花的小门派来当普通弟子，还要上仙台会打得要死要活。”

秦羲微笑，没有否认虚天境不是他的，这无关紧要。

“……原来你在此之前，就见过我了。”

“天歌，”雷光与火焰中，陌天歌恍惚地听到秦羲的声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来不及退开的妖修被朱雀之焰穿透，连元神都没逃出，便失去性命，从半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