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敢待在盛家了。
她回到骆家,就请从小疼爱她的父亲去请和离书。
她哭诉:“父亲,现在的盛家就是沼泽,是泥潭!您是没看到盛时彦如今的模样,太可怕了,跟这种人生孩子,我会生不如死的……”
“混账东西!以前知你顽劣,为父只当你是年少不懂事!怎么嫁了人还不知多思量思量行事后果?你和离回来,你下面还未出阁的妹妹们,岂不是会受你的牵连!”
“父亲!你拿我和她们相比?她们是庶,我可是嫡!”
哐当——
骆父将手中茶杯掷向她脚边,若不是考虑到女子容貌尤其重要,他当真想毁了这养废的女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你不在意你的庶妹们,那你的侄女们呢?你未出阁前,你的兄长们白疼你了?你想为父在外也抬不起头来嘛?!”
“爹,你为了那些所谓的名声,连女儿的名誉都不要了?”
“你不知所谓就算了,如今还只顾自己,自私自利,不为家里着想!来人!把人绑了,送回盛家去。记得把嘴巴封上,将人困在轿子里,别途中生出枝节来丢人现眼。”
“父亲!!!”
骆父见她癫狂样,实在放心不下,道:“算了,我亲自把人送回去。”
盛家也乱成一团。
盛家早早落魄,盛德昌是唯一的嫡子,人还不争气,早早熬垮了身子,孕育了不过一子二女。
嫡子盛时彦,嫡女盛浅予,还有一个庶女盛浅香。
后来,边关战事吃紧,蛮荒一直来犯,打得中原节节败退,又伤了士气,隐约有灭国征兆。
国师站出来为魏国算了一卦,这才算出将星在盛家。
这事除了当朝皇帝和太子,没人宣扬。
盛家?
他们特此调查了圈,发现盛家只有盛时彦这一个子嗣,还是和他爹一样的酒囊饭袋,哪里上得了战场?多走两步都能喘半个时辰,送他去战场怕是送他去死。
国师再次算了一卦,告知皇帝,将星为女子。
当时顾不上那么多,皇帝下达命令,盛家只好将盛浅予推出来。这些,双方都是乐于见成的。
随后,战事捷捷报喜,皇帝连番赏赐下来,国师得了不少金银珠宝,盛家也因此有了侯爵一位。
失去盛浅予,在外习惯被拥簇被追捧的盛德昌才意识到失去什么。
那些人不但不阿谀奉承他,众目下的体面也不留,对他眼底皆是讽刺,更是出言不逊:“你当我们以前真觉着你厉害?酒量好算什么能耐?会玩青楼女子算什么能耐?还不是你有一个好女儿?这下得了,儿子害死了女儿……啧,我要有这番能打胜仗的好女儿,我还不得供起来?你们盛家倒好,只在意盛时彦那窝囊废。
盛德昌,你清醒点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盛德昌安慰自己,子嗣为大,儿子孙子最重要。
可看到残废儿子那刻,脑海中曾经那些被众人追捧,当今天子看到他都会给几分薄面,虚荣心大大满足的日子不断闪过。
一时间对这个儿子,竟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