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上次根本没有带他们进入滇王墓的主墓室？”吴峫看着靠在阿朱身上清点装备的钱恒。

“是啊，滇王墓的入口确实是在殉葬坑里面，但是下面会有三层，我带他们去的是第二层。乌海这个人的习惯有些特别……”

“乌海？”吴峫敏锐地捕捉到了钱恒话中的重点。

“就我那租客。”钱恒和吴峫解释了一句。吴峫一下子就明白了，微微点点头。但是张启灵在一边就有些懵了。抱着黑金古刀插不进去话。

钱恒看着他有些可怜。

钱恒在这里可怜张启灵，北京那边简直是乱成了一团。黎蔟急得要死，仿佛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刚从汪家出来的那段时间。睡梦之中全部是吸收费洛蒙之时产生的幻觉。

他看见吴峫，看见吴峫的三叔，看见许许多多他不认识的人。但是就是没有看见钱恒，没有看见他的恒哥，睡着的时候梦里没有恒哥，醒来的时候只有算计和冷冰冰的房间。

黎蔟曾经很多次觉得自己是得病了，不然为什么会像中毒一样思念那个人。在汪家的三个月里，钱恒是唯一坚持他活下去的动力。直到汪先生告诉他钱恒死了。

那天之后的一次费洛蒙分析之中，黎蔟咬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鲜血缓缓流到地面上。

既然恒哥不在了，那自己就去找恒哥吧。

最后还是沈琼救了自己，不，应该是汪小媛。

但是汪小媛也死了。靓丽灿烂的少女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

“你就这么又走了，黎蔟怎么办？你不知道你之前消失的时候这玩意儿做了什么。花了一年时间就把小沧浪扳倒了，天天和九门过不去，烦得我想把这逼孩子打死。”吴峫看着钱恒说。

钱恒一下子委屈了起来。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去给黎蔟买西红柿，回来的时候一身伤，但是他却丢下自己跑到沙漠找吴峫去了。

黑夜之中的挣扎，鲜血淋漓在钱恒的记忆之中无限放大，最后化为挥之不去的怨念。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之前和他说得很清楚。”

说过自己不喜欢抛弃，说过自己会走。黎蔟不相信，一次次的抛弃早就让他不相信那个人了。

吴峫有些头疼地看着钱恒，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固执地想要执行计划时二叔想要把自己扇死的那种心情了。

因为最近滇川又下了一场大雨，滇王墓里积了水，张启灵急急忙忙追来没有准备装备，几个人最后还是回到了附近的一个苗族村落，借住在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阿莱，有一个叫山格的女儿。吴峫第一次看见山格的时候就有些呆了，因为这闺女像极了当年张家古楼时死去的云彩。

他还记得胖子当时的悲鸣，还记得胖子当时说的话：“我是真的喜欢，我没有骗人，我是真的喜欢……”

山格提着大大的茶壶给几个人倒水，吴峫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就和之前说的一样，自从张启灵回来之后，吴峫死了很多年的良心像是突然活了一样。

在之前的很多时候，他把人当作是棋子，钱恒是棋子，黎蔟是棋子，甚至小花都是棋子。这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他们还活着。

吴峫手指不安地抚摸着自己手臂上面的疤痕，抚摸着自己脖颈上面的疤痕。

事实证明这样并不能减少他的负罪感，酷似云彩的的少女山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吴峫甚至有些害怕。

他天真地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岁的时候一脚踏进这个迷局。期间跌跌撞撞害死潘子，害死云彩。就连小哥和胖子，张家古楼那次也差点出不来。他曾经那么痛恨那些把他们当棋子的人，但是最后自己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钱恒在对面已经开始掰药片了，他把该吃的药全部带来了，现在捏在手里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吴峫上去打他的手：“吃完饭再吃。”

钱恒很认真地看着吴峫：“姚大夫说一片药都不能少，吃了饭我就吃不下药了。”

“你可闭嘴吧，先吃饭。”吴峫看着钱恒扒完半碗饭才放这人吃药。钱恒果然吃不下去药，难受地眼眶都红了。

吴峫心情有些烦躁，想去外面吹吹风，然后看见钱恒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有一包烟。他鬼使神差地偷了出来。站在屋子后面点上一根。

一口烟气还没有过肺，吴峫感觉自己被人猛地按住肩膀翻过去。吴峫想反抗，但是身后人实在是力气太大。吴峫没有那个能力。

接着就是一个急促的吻，吴峫的腰被人揽住，嘴里的烟气赌进了那人口中。吴峫看见了那人一双好看的眸子。无奈地闭上了眼。

怎么到这份上了，让这人先来捅破窗户纸。

张启灵的吻是很生涩的，但是却莫名让吴峫冷静了下来。吴峫抱住张启灵的腰深吸了一口气。

“吴峫。”面前人看着吴峫，眸子中只有吴峫一个人，吴峫之前意乱情迷的时候手里的烟早就掉到地上了。现在想着自己是什么品种的见色忘义。

张启灵看着怀里的人，伸长手从这人手里把剩下的烟抽出来。又看看地上的烟。

“我要告诉胖子。”

他说不过眼前的人，又舍不得吴峫这样祸害自己。只能告诉胖子。

“小哥。”吴峫在张启灵唇上又印上一吻，声音有些沙哑。

“不要告诉他。”

“吴峫，胖哥的电话，你手机怎么打不……偶呦。”钱恒举着手机出现在了拐角。年轻人麻利地按了静音，吴峫挣扎着想从张启灵怀里出来，但是这人箍得太死了。

吴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听见了钱恒贱兮兮的声音：“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钱恒打开静音当着吴峫的面开始说话：“没错胖哥，就是吴峫带我来的，我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

吴峫打赌他从钱恒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得意洋洋。

钱·扬眉吐气·恒举着手机说着吴峫的坏话慢慢到前院去了。

吴峫气得要死，但是他的对象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吴峫，恋爱脑是什么？”张启灵好奇地问。

吴峫没有回答他，只是蛮狠地堵上了他的唇。两个人又吻在一起。

吴峫：钱恒这个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