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怎么活,似乎还是得看自己。
就像野花,生在绝境,也是终究能开出来的。
鲜艳又傲气。
“娘,明日就不来看你和外祖父了,若想香火,就给我托梦吧,一直都没梦见过你呢。”苏晓轻叹一声,慢慢爬了起来。
一
回头,见到季衍尘静静地立在门口,手臂上搭着一件厚厚的披风。
“你今日有空闲?”苏晓抬脚走过去。
季衍尘回头,眼里的她寸寸靠近,转眼就到了怀里。
“送你。”季衍尘低声开口,给她裹上了披风。
“嗯?”苏晓反而疑惑。
送?
这件披风送给她?
季衍尘淡声道:“荣安已经被皇太后做主送出京城了,自此就居住在京郊五十里外的尼姑庵里,一生不得出,她和宋家的婚事也废止了,两方和离,也算体面。”
“这样也好,到底是皇太后唯一的孩子。”苏晓摸着披风上的风毛,过于厚实了些,现在在京城,不大用得上。
“寻谷和子武都跟着你,班灵就不随你去了,她的医术和蛊术,于军中有益。”季衍尘牵着她的手,掌心里暖暖的,“元月要留下协助不知楼,余下跟着你的人,都是老万安排的,不大懂礼数,但还忠心。”
苏晓眉心一跳,季衍尘这是同意她去仓平的事了。
就在这时候,季衍尘的掌心越发用力,而后猛的松开:“大嫂的身子宜早不宜迟,你今日就去吧。”
“今日?”
“都准备妥当了。”季
衍尘笑得有些勉强,捧着她的脸,极尽怜爱,低声道:“等我去接你。”
苏晓愣愣的看他,忽而笑开了,用力扑进他怀里,紧紧圈着他的脖子。
季衍尘暗叹,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次的笑是发自真心的,只是有些苦。
“放心!”苏晓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响的很。
他不愿松手,逼着自己松了手,回以一笑:“你,我自然放心。”
“照顾好自己!”苏晓笑得无比灿烂,眼里的光亮,是季衍尘很熟悉,却许久没有再见到过的激烈和精彩。
果然,是把她圈的太紧了,反倒困住了她。
府里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原以为王爷王妃要大吵一架,要么就是别别扭扭的,再或者是哀哀戚戚。
但怎么都没料到,真到了苏晓要上路的时候,两口子居然笑得堪比久别重逢,反倒更腻歪了。
“你若出了事,楼家几位都别想安生,是知道的吧?”季衍尘皱眉看着苏晓坐好,沉声威胁。
苏晓笑开了:“你得了吧,有本事跟我大哥大嫂说这重话呀!”
季衍尘脸色一黑,好不容易和岳家的关系变好了,有了亲人之间的样子,若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