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静静地看着公子尚笑。
他不想打断,哪怕笑声再刺耳,对他而言,却宛如天籁。
他很少欣赏敌人的崩溃,这一次敌人的崩溃,他却不想放过。
静静欣赏的同时,他还将自身代入了到了公子尚的心灵之中,去切身地感受着。
哦。
带给我这辈子最大困扰的人,死了。
我好开心。
哦。
带给我这辈子最大困扰的人,没死。
我好难受。
不。
难受不切确。
那应该是什么?
邪天一边欣赏,一边思考——
“你,是不是疯了?”
公子尚的笑,因为这句话停了。
停得仿佛有些猝不及防,所以他看上去有些傻。
傻掉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该因为敌人说自己疯了而暴起?
还是该因为敌人说自己疯了,所以让自己疯?
在陆压看来,这对公子尚是一个比较艰难的抉择,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所以他也有了些许时间。
在这些许时间里……
他先是伸手逝去双眼的泪水。
然后笑了笑。
然后看向因为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而满脸疑惑、却又不掩担忧的儿媳妇。
“飞……”
刚出口一字,他就停了下来。
他的儿子陆飞扬死了。
死于血脉至亲对他的不理解。
如今活过来的,虽然在他眼里依旧是陆飞扬……
可他又突然困惑起来——
叫儿子陆飞扬还是邪天,才能体现自己对儿子的了解、理解?以及弥补自己滔天的罪过?
“邪天,他没事。”
浩女顿时一喜:“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陆压慈祥一笑,轻轻问道:“想离开这个地方么?”
“太想了!”浩女直接跳起,却又迟疑道,“可,可是公公的衣衫,媳妇尚未缝好……”
“呵呵,”陆压失笑道,“若缝好了,就不用出去了。”
“为,为何?”
“因为缝好了的话……”陆压一边朝前走,一边笑语道,“我坐在这里,就能挨个儿摁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