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大群江湖人面面相觑,难掩失望。
显而易见,似乎出了乌龙事件,眼前的相师无论从实力,还是气质,亦或者核验的结果,都与预期不符。
大概率的确是抓错了。
江槐沉默了下,又反复从各种角度进行询问,结果都无例外。
场面一时尴尬,终于,还是江小棠递了个台阶,淡淡道:
“此人能通过白虎核验,或许的确与他无关,但毕竟太过鬼祟,嫌疑尚未彻底洗清,不如先行看押起来,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行释放。”
对于一名没背景的“散人”,武林盟处置起来毫无负担。
江槐吐了口气,颔首道:
“那就这样吧。”
当即有人将后者提走,相师甫一脱离法器笼罩,吵吵嚷嚷,大声申诉,但完全无人理会。
只有季平安眼神古怪,觉得那股熟悉感愈发强烈。
甚至于,他方才观察了对方一些小动作,身体的小细节,都与记忆中的一个老熟人。
即,“天机阁”的开创者,江湖人称“布衣神相”完全吻合。
“不会吧……不会真是你小子吧……”
若非场合不对,季平安都想学着丁焕,也趁机问上几句了。
不过,若真是那位老朋友,所谓的“白虎堂”审问,对其来讲想要绕过,也绝非难事,换言之,其方才说的话,也未必属实。
当年轻相师被提走,新的消息也陆续送来。
即,那些栖霞镇中,同时符合“破九大境界”以及“剑道”两条的江湖人,被陆续请了过来,人数还真不算少。
一方面,是中原武林多年积累,总人数很可观。
另外,也是这几个月天地灵素复苏,许多卡在养气巅峰的武夫集体破境,导致该层次人数膨胀严重。
季平安一眼扫去,被队伍中的魏华阳吸引。
穿着红布裙子,戴着斗笠的飒爽女侠神色冷淡,有些不满的模样。
感应到他的注视,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过来,然后似乎翻了个白眼。
至于吗,不就是之前试探了你一次……季平安无语,觉得女人太爱记仇了。
不过,也是这一眼,令他不禁想起了清晨时,魏华阳似乎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说起来,这个女子身份同样颇为可疑,名义上是独行客,但这些天来,其每天白天都出门,夜晚才回,总觉得行迹有些怪异。
难道……
这时候,轮到魏华阳站到白虎堂前,她淡淡扫了破旧牌匾一眼,说道:
“天残门主的死与我无关。”
风铃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
……
最终,找来的人依次进行了测验,却仍旧没有找到凶手。
又不能将所有人羁押,江槐只好下令,先行中止会盟,各方回去等待调查结果,待水落石出再次重开会议。
同时,下令封锁栖霞镇内外,禁止镇中武夫未经允许离开。
一时间,关于天残门主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栖霞镇,成为最热门谈资。
一股紧张肃杀,人人自危气氛也笼罩了这座古镇。
傍晚。
客栈房间内。
季平安、俞渔、裴钱三人,与被邀请来的龙虎山大弟子陆青坐在一起,商讨案件。
“这么久过去,还是毫无线索,如今整个镇子里都在议论,新旧两派的矛盾愈发严重,以天残派为首的一群人,在有意无意,散播凶手是咱们旧武的。”
陆青端起茶杯,一口满饮,显得颇为气恼。
季平安坐在椅中,慢条斯理问道:
“陈宗师如何说?”
陆青听懂了他的意思,认真道:
“师父本在养伤,得知此事后亲自出面,召集了旧派的人开会,徐鸣,徐老也四处奔走,用威望内部审问了一次,基本确定,不是我们旧武做的。”
“但旧武的嫌疑最大。”俞渔一身小裙子,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点评。
同时将一块糕点喂进嘴巴里。
陆青苦笑:
“这点我无法否认,坦白讲,旧武也是一个圈子,里头人很多,不少人也都想过要斩草除根,趁他病要他命。甚至还有一些风言风语,认为我师父当日就该全部杀了的……不少人甚至觉得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