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文的公职人员,其实是带着抱怨说的,大意是我早就说过了,你没有信儿,我现在再说一遍。
星月就给赵传薪省略这些废话,直达事情本质。
赵传薪只要说行还是不行,行就盖章,不行就驳回。
星月又说:有关外迁移来的百姓,乘坐东清铁路列车抵达大兴-安岭山内,巴-林当地官员欲伺机受益收取山本税、木植税。山本税出于伐木人,木植税出于买木之人……
赵传薪想也不想:“不行,无论中俄,无论民商又或者官员,想要伐木必须去官货局开票,大兴-安岭内段铁路沿线的木材厂,想要木材必须开票,违者依法处理。属于我的领地内百姓,无论中俄,同样如此……”
他动口,星月动手。
星月写字盖章处理公文的效率更高。
赵传薪还不耽误做别的事情。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是赵传薪的日常生活了。
有人给他端茶,他摆摆手:“拿走。”
端茶的人莫名其妙。
赵传薪渴了,取出个铁架子,将玻璃壶架上,发动旧神坩埚烙印烧开,自己泡茶。
这样一直忙活到了下午,积累案牍已经清空。
赵传薪得意的喊:“杨桑达喜,过来,把这些公文拿走发下去。”
前些天赵传薪出门,不知去向,公文积累了不少。
杨桑达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都批完了。
他将信将疑的抱着公文出门,翻开看了看,吃惊的瞪大眼睛。
笔迹是标准的宋体,不但工整,且行距和间距统一。
都是自来水笔批阅,却没有一个错别字。
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
不但杨桑达喜惊奇,各部门的人都觉得惊奇。
大家议论纷纷。
“知府大人如何做到的?”
“积压如此之久,半天就批阅完了?”
赵传薪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往外走,逢人就满脸鼓励:“不要摸鱼,毛子磨坊的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
“你哪个单位的干活这么漫不经心?”
“青春没有售价,当着知府八卦,你们几个不想要年终奖了是吧?”
众人被他挤兑的脸红脖子粗。
赵传薪背着手,施施然出了府衙。
抬头望望天,发现碧空如洗。
雪地上,不知谁家的一群肥鸡正在金鸡独立。
它们总是一只脚着地,另一只鸡脚抬起,藏在羽毛里取暖,片刻再换一只脚,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遭罪。
看见有人经过,甚至冷的都不愿意躲避。
赵传薪背着手,仰天长叹:“小雪大雪不见雪,小麦大麦粒要瘪。”
是的,今天是小雪节气。
站岗的灰斧军士兵赶紧捧臭脚:“知府大人好诗好诗。”
赵传薪:“呸,马屁精!”
士兵:“……”
喝了纳新药剂,赵传薪感觉身体剔透,抽烟的时候肺部会感到强烈的刺激。
在外面呼吸清凉的空气,肚子里好像吸了薄荷。
他向西大桥走去,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应星月要求进行每日训练。
却在半路上碰上了姚冰。
姚冰拉着他的带玻璃棚爬犁,带着一群鼻涕娃呼啸而过。
他们没看见赵传薪。
赵传薪远远看着小徒弟,忽然想起了那个叫海山的狗东西和陶克陶胡。
当然,他们的背后还有小动作不断的沙俄。
赵传薪冷笑一声,取出了了光剑,心说你们这些狗东西别急,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