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把她当成一种所有物,一件盛家用作展示的精致物件,不允许别人触碰而已。
见温纯看向他,盛危以为她又一次妥协了,他微微抬起下颌:“跟我回……”
盛危的话还没有说完,温纯便用力抽出了被他握着的手。
“盛危,我先是温纯,然后才是盛太太。”
“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不是盛家的附属品。”温纯声音有些发抖,却倔强的不肯让自己露出丝毫脆弱的情绪。
她好毫不留恋,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盛危。
沈时瞻抬眸看了盛危一眼,那一眼冰冷而嘲讽,而后快步跟上了温纯。
两位主角退场,刚刚寂静的人群顿时小声地议论起来,议论的中心点自然在于还留在原地的盛危。
“温纯不是盛总的妻子吗?她竟然会跟着沈少离开,这是受过多大的委屈啊。”
“你不知道她妹妹爬床的事情吗……”
“盛总今晚的女伴还是他小姨子呢。”
“哎,我看这温纯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两位总裁不顾脸面地争她一个人,她又能有多干净……”
……
诸如此类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落到盛危的耳朵里。
盛危站在原地,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
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之前温纯不被选择时的,绝望的孤寂。
向来高高在上的盛危第一次这样被人审视,被人议论。
温纯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独自承受这些难堪的吗?
不仅本该偏向自己的人没有坚定地站在她这边,还要被迫接受他人的指指点点。
……这就是她那时的心情吗?
温婕满脸担忧,上前两步想要安慰盛危:“……姐夫,你没事吧?”
“姐姐也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这么不给你面子。”
“她到底有没有拿你当她的丈夫……”
这些话放在盛危的耳朵里,更像是对他自己的问责。
盛危回神,只是冷冷地抬眸:“……温纯去哪儿了?”
温婕愣了一下,而后道:“姐姐好像跟着沈时瞻去休息室了,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姐姐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你离婚……”
温婕柔声道:“姐夫,要不先我们回家吧?”
“闭上你的嘴。”盛危强压着怒气,冷漠地推开温婕,“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种话,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他不再理会温婕,径直离开了宴会厅,不管温婕在他后面怎么呼喊,也没有再回头。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盛危开车独自驶离了沈家。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心绪杂乱无比,一会儿是暴虐的雨夜里鲜红的血,一会儿又是温纯在阳光下含笑的眼。
路过花店时,盛危下车买了一束白玫瑰,他将花束放在副驾驶上,鲜花无声的陪伴他一路前行。
盛危的车停在了一处墓地,夜色深重,天空阴沉,黑色的云朵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墓地十分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几声蝉鸣。
盛危抱着手里的花,路过一座又一座的墓碑,最后停在最靠里的一处新坟前。
他弯腰,把这些花放到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