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喝多了把我当作了莫……”
她还未说完,左沿就一个吻堵住她的嘴,幽幽道:“这下可信了吧?”
薛雪一阵眩晕,就如初恋驾到整个世界变得不可思议变得甜蜜蜜,他肯当着过往的同学面前吻自己,那定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高兴地嘴角也微微颤抖,待左沿收回自己的唇,她才整个人活跃起来,双腿一跃双臂扣住左沿的脖颈。
“你是第一次接吻吗?抖的这么厉害。”左沿笑话她。
薛雪调皮一笑,眨眨眼道:“不是,今天是第二次,昨晚才是第一次?”
“昨晚?”
“对,我趁你不防备,偷偷吻的,你没知觉了吧,不过我今天还记得那些味道。”
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他再不会计较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爱情无非是两个人朝夕相伴,日久生情。
他不说话,薛雪挽着他的手腕,小鸟依人般靠着他的肩,呢喃软语:“我终于能与你在一起了,真好!天底下就我薛雪最幸福了。”
左沿捏捏她的小巧鼻子,一副爱不释手。无论是外表的相衬,学业上的互助,还是两人家境的相当,均是完美组合。谁都会祝福他们,谁都真心祝愿他们,就连肖可可看到他们完美配对,心中一番苦味斗阵,除了隐藏于自己,远远观望,还能有别的可能?
那年暑假后,肖可可也没有回到c城。
她告诉莫小言与艾茉莉,自己喜欢上北京这座城,觉得继续学下去也没有多余的意义,她根本就不热爱自己选得日语专业,认为自己学不好出来也派不上用场,她觉得当时将高考看得太重待回首又觉得过去的努力是徒劳。所以她准备留在北京,她在l大学生宿舍楼的南门入口处找到一家不错的十来方的小店,就准备包下来自己做点小生意,卖学生需求又可爱的小玩意。
她又说到莫小言若是闲来无事,可以过去看看她,她定包吃包住包玩乐,说得再好均为客气。
莫小言红着眼看完她发的信息,她的决定显然也惊动过她父母,在此期间她父母均给莫小言和艾茉莉打过无数电话让她们劝劝可可,最终无济于事他们也赶去过北京,说不动可可却出于对女儿的痛爱才放手答应她的决定,因此父母还凑出二十来万替可可租下那间十来方店铺。虽说不上好与坏,可可的任性总是有人来庇护,也是幸运。
这一过就是小半年,因为是奥运年,肖可可生意做的红火,有时一个月能尽赚七八千,她学习不行,恋爱失利,却突然发现另一种可能,在生意上她愿意下功夫,也愿意想点子想创意,这小半年下来,也不知不觉攒了些钱。
莫小言替她开心,却没再说过要去北京看她的事。
08年结束之际,肖可可突然发了则信息给莫小言,让她们去北京看望她,因为要放寒假,学生们都回去了,生意自然会冷落下来。
当时,莫小言拒绝了她,再问向艾茉莉,艾茉莉亦是摇头:“我这也马上要毕业了,准备寒假加些功夫能考研最好不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莫小言根本没有考虑过读研的事,她寒假也是准备留在c城继续做兼职,活着给她的见证,只是像机器一样奋力的赚钱。
莫小言于是回了肖可可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刚含蓄一阵后,方才知对方竟有许久不再通过电话聊天,每天是信息飞来飞去,偶尔秒回,偶尔忘却便是过好几日才回。
但这些没人有心去计较。
莫小言最终释然一笑,说了声:“可可,你可是小老板了,自然忙的不待见我们这种混日子的学生。”
肖可可一阵苦笑,忍不住问了句:“小言,你与孟觉罗最近怎样了?”
莫小言坦然一笑:“还能怎样?”
肖可可在那方迟疑一阵,接着说:“我也是的。小言,你一定是想问我和左沿发生过什么吧?虽然你在我面前避讳这些,但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小言,我真是无比自私,自私到全世界只有他,又不免伤到你这个朋友。”
莫小言想不到她最终释怀,反而心思放宽,笑着说:“你怎么伤害到我了?”
“我最终决定,认为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就好,哪怕他已经同薛雪走在一起,心虽会痛,但现在更慢慢理解你之前的心意和你的痛心。我好似没为你做过任何,你却为了我牺牲这么多。莫小言,对不起。我有时也想,若不是我一厢情愿的作践自己,作践你,左沿与你在一起其实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你别乱说,可可,感情这事什么结果都是天意所定,不过你也不要泄气,只要我莫小言在努力,你就不能泄气,知道不知道?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准放弃。”
“你是说要等到他结婚才能泄气?可我不想做第三者。”
“不是让你做第三者,是让你为自己的坚持做一个完整的交代。”
“小言,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安慰我,你可记得曾经你说过的一句,再稀罕的一见钟情,也抵不过朝夕相见的日久生情。”
“有么?我什么时候讲过这么哲理的话?”
“也许你是从哪看到的话,就算你忘了,我是从来不会忘的,因为没忘,我最后才决定前往北京,一是我对学业的厌倦,对北京的向往,二是我想有更多机会接近左沿,哪怕只远远看着他让他明白我的心意足矣。”
“他最终选择了薛雪,他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不?”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没关系,等我有一天来了更多勇气,一定会让他知道。”
“嗯,你要坚强。我想你,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小女生肖可可了。”
“是的,我有一天会变得和莫小言一样强大。”
再挂了电话后,莫小言竟觉着眼眶含泪。她不是想哭,她是止不住这些矫情的东西涌出,她依然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后悔自己为何不对肖可可说:“你回来,我们别这样辛苦了好不好?”
她做的不良榜样,似乎全让自己得到应有惩罚。
只是那句“再稀罕的一见钟情,也抵不过朝夕相伴的日久生情”,她想来又觉着可笑不已。她莫小言花整整五年半的工夫追逐,四年半的朝夕相见,为何还是抵不过人家的互见钟情。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什么时候满脑子的人生哲学,尽是糊弄自己与他人,她莫小言谁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好,保护不好自己,也帮不到最好的姐妹。
到头来,人人如飞蛾扑火,一举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