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与肖可可回到c城后,艾茉莉那颗悬起的心才降落下来。
莫小言回了后,才与左沿发了条信息:“我已回到c城,再见。”
左沿接到信息半晌未动静,她来也无声,去也无息,难道就这般不待见他?那天晚上醉酒后与莫小言说的话,他可记得一清二楚,他分明记得莫小言没有回绝他的含情脉脉,他以为传达出的感情已激起一番涟漪,怎奈涟漪过后依旧风平浪静。
肖可可再也不会三天两头往莫小言这头跑了,而莫小言继续以往的行动。她即是见到孟觉罗偶尔与何佩走在一起,亦会如往常一样,从两人中间走过去,不留任何情面。
有时她会兴致勃勃问候孟觉罗,有时又会一言不发跟在孟觉罗身后。艾茉莉若是有空,定会陪着莫小言随在孟觉罗身后,于是孟觉罗在理工院内名气大骚,方比得上以往莫小言的名气。人人都知孟觉罗深受美女欢迎,不仅有外校美女朋友,本校美女狂追,至今竟然还有结伴追随他的。
人人羡慕他,却不知他真正的困扰。
直到有一日,莫小言随着孟觉罗步子后去往食堂,怎料刷卡余额不够,她目光落在刚打完饭的孟觉罗身上,喊了句:“孟觉罗,借你饭卡。”
孟觉罗自觉交上饭卡,待莫小言坐过来后,他忽然冒出一句:“我听说你去了趟北京?”
“嗯。”莫小言道了声后,吃了两口饭,又怔怔望着孟觉罗有些踟躇。
她素来有话直说,从不绕弯,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特别,好像从北京回来一趟后,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你有话和我说?”
“你和何佩分手如何?”
他被她忽如其来的话语一怔,方才幽幽道:“你别一惊一乍的。”
“我说话向来说到做到,你说听说我去了北京,你听谁说的?艾茉莉根本不会告诉你,你分明是自己打听到的,你分明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孟觉罗怎能料到莫小言会想得如此深远,就因为自己无意识的一句问话,竟也能让她涟漪翩翩。
他为此感到些许尴尬,匆匆敷衍:“有些人总喜欢自己多嘴的,你不要想多。”
“我不想多,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她继续吃自己的饭,一会又抬头问他,“你与何佩发生到什么阶段了?话说你与我一天见面的时间肯定多过于与她见面吧?”
孟觉罗亦是敷衍的话语:“我与她,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你别多想。”
“我怎会多想,这么多年来,你知我情意重,只要你和何佩没拿到一纸结婚证,我定是不会放弃的。”
“无理取闹。”
“这么多年来,你说过的话竟没有丝毫变动,不过也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若是你变了,我只怕会不会一心一意下去呢?”
他们再吃几口饭,艾茉莉端着盘子走过来,朝孟觉罗点了个头,方才对莫小言说:“最近肖可可也不常来跑动了,她出去一趟,人也变得怪怪的。”
“嗯,只怕她那心,根本就没有离开北京城。”
时光如流水,刻不容缓。暑假才开始个把星期,莫小言与艾茉莉均留在c城兼职赚钱。肖可可却说要去北京,果真是那一日从北京匆匆离开的心情没有带回来。
左沿在此期间给莫小言留过无数个短信,却从未见她发回,亦是在某一时刻,左沿停缓。莫小言才不经意想起,自己真的从未回复过他。可是要发给他什么好,说肖可可暑假准备去北京,让他别辜负可可的一片情意?
而可可,真是因为左沿去北京的吗?
这些事,仿佛随着不经意间的成长与各自的心事变得慢慢隔阂起来。
暑假过去后,莫小言在偶尔间还是会收到左沿的信息,也会收到肖可可的信息,两人在信息中均未提到对方,不知他们究竟有没有相见过。
左沿在其中一次提到,他大四准备考研留在北京了。没再说什么希望不希望的话,也没提起过他曾经说的那句‘一年半后考h大研究生’。他没出尔反尔,只是莫小言没有给他一个准信罢了。
他爱得坚决,亦爱得不屈。
莫小言不知是同情他之前的一意孤行,还是为了祭奠这些不可能发生的故事,于是回复一个字回去:“好”。
回复信息可有学问,比如不回也罢,回句别打扰也好,只怕就回一个字,“哦”、“好”,接下来对方多少心里话都不想再说下去,显然是被孤寒衬得没了多余心思。
莫小言怎不知其中道理呢,她就是故意,又是婉转即冷酷的告诉左沿,以后别发了,我们已经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左沿在收到这则信息的时候,竟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图书馆桌前足足发愣半个来小时。他不再发回去,也没再苦恼,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可可的缘故,还是莫小言根本就没有放弃过对孟觉罗的执意。
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左沿终于知道自己是败在了某段时刻,败在了没有朝夕相伴。
他突然抬头就望到含情脉脉的目光,是薛雪坐在不远的对面,她这次没再主动打扰他,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她似乎没那般缠着左沿,虽躲得远远,又不曾离开。
左沿一阵心痛,竟心痛这位北方姑娘对爱情的执着与卑微来。
当晚,薛雪陪同心情惆怅的左沿去买醉,左沿三两杯后微微醉意,却抱住薛雪不肯撒手,嘴里含糊说着让她做他的女朋友,薛雪落着眼泪答应。无论什么理由,她觉得全不重要,她只要这个结果。
第二日,她同以往一样在男生宿舍等左沿去上课,左沿下来后看着她奇怪道:“怎么不提前发信息,就不用这么早过来等我。”
薛雪眼眸放光,望着左沿满目柔情:“你昨晚答应的事可是真的?”
“废话,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