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对面房间的动静慢慢变小,最后安静下来。
姒月看到男人从对面房间走出来,从容地穿过客厅,走进院子,最后消失。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一道相对瘦小的人影也从对面房间走出来,消失在院子中。
姒月终于不用忍了,翻身下床,拽住阿红的手臂:“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的话我就自己去查。到时会发生什么事,后果你负责。”
黑暗中阿红的声音很无奈:“把房门关上。”
别人都走了,还关什么门?
虽然这么想,姒月还是把房门关得紧紧的,心知阿红说的事情大概很重要。
阿红的声音很无奈:“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副少爷潜进小姐的房间,对她做这种事情。”
“小姐不能暴露自己是男儿身的秘密,只能找人代替她,这个人就是哑姑。”
“为了防止几位副少爷发现真相,房间里都要点燃幻情香,以此迷乱他们的神智,让他们以为他们睡的是小姐。”
姒月听得毛骨悚然:“霍家的正少爷们知道这件事吗?”
阿红淡淡道:“当然。”
姒月听得头更大了:“霍家的少爷们不是很宠爱霍白莲吗,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红叹气:“事关霍家的丑闻与内情,我不方便说,你想知道就去问我家小姐吧。”
姒月很想继续追问,但想了想,又觉得秘密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而且将军府又以弱肉强食、铁腕冷血出名,她完全没有必要去趟霍家的浑水。
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问得非常严肃:“哑姑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阿红笑:“放心,她享受得很呢。”
姒月闭嘴,往后一躺,挺尸。
这一夜的霍白莲同样久久不睡。
他以挖地三尺的水准将姒月的住处探索了一遍,而后躺在姒月的大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一封信,边看边笑:“没想到假正经不仅脾气性格是假的,连人都是假的。有趣,太有趣了!”
看完后,他将秘信收起来,打了一个呵欠,吹灭蜡烛,又翻了个身,侧躺着抱怨:“这胸怎么这么重?压得难受。”
他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然而还没有睡多久,他就被人摇醒了:“小姐,你该起床练功了。”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天还没亮呢,练什么功?”
清儿眨巴着眼睛道:“小姐,你的脑袋是不是摔坏了?你忘了吗,你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起床练功,练一个时辰后沐浴更衣,然后才用早膳。”
霍白莲摸了摸脑袋,似笑非笑:“呃,我好像真的摔坏了脑袋,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练功的啊?”
他真不知道假正经原来还有这样的习惯。
难怪假正经的力气这么大,平时跑得这么快。
清儿一脸担忧:“你几年前自尽失败后就奋发图强,立誓再也不受人欺凌,而后每日闻鸡起舞,苦练本事。直到最近几个月,你才改成五更一过就起床练功。”
假正经曾经自尽过?
看不出来啊。
霍白莲抬手摸了摸精巧光洁的下巴,又套清儿的话:“几年前我为什么要自尽?”
清儿两手握成小拳拳,抵在下巴上,眼里闪动着忧虑之光:“我也不知道。我是小姐回京后收留的,不知道小姐的过去,但小姐说过你很是痛恨过去,一辈子都不想提起,所以我从来不问呢。”
又来这一套!
霍冰莲暗暗磨牙。
他原本以为清儿是姒月经常说的傻白甜,很容易套话。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傻白甜要么真的啥都不懂,要么一根筋地执行姒月教她的规矩,不能提的坚决不提,不能做的坚决不做,害他没能套出姒月更多的秘密,不得不自己搜索。
他随后转移话题:“我忘记我平时是如何练功的了。你知道的话,教我好不好?”
这回清儿答应得很干脆:“小姐你好可怜喔,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清儿现在就教你。”
霍白莲在心里道,难怪这个清儿看着憨憨的却很会打架,原来都是跟姒月学的。
话说回来,姒月小时候就搬到乡下居住,过着与世隔绝、自生自灭的生活,怎么懂得功夫?看来她身上的秘密也很多啊。
两人很快换好练功服,来到院子里。
清儿原地踏步,边踏边喊:“咱们先来一套广播体操热热身,很简单的,小姐你跟着我练。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然后咱们再练半个时辰的瑜珈,拉伸肢体,放松身心,锻炼意志。”
“最后咱们再来一遍军体拳和太极拳。”
霍冰莲练得啧啧称奇,这些功夫他听都没有听说过,练起来却是非常的简单和实用。
姒月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的姒月在冒充真姒月前就已经学会了这些本事,就是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真似月的。
练完这一系列的功夫,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霍白莲微阖双眸,躺在浴桶里,轻抚这具玲珑迷人的身体,暗暗在心里道:“假正经虽然虚伪,但这脸蛋、这身段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可惜了,有我在,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人。”
这时清儿隔着屏风叫她:“小姐,你早上沐浴一般都很快,这次怎么洗这么久?都到用膳的时间了,你不饿么?”
霍白莲贼笑:“我被自己的身体给迷住了,要多看几眼。”
他对看光光姒月身体这件事,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谁让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且与姒月有仇呢!
清儿道:“可是小姐,今天是你嫁给姑爷的大喜之日啊,你可不能耽搁了时辰。我刚才去厨房端早膳的时候见到管家,管家说喜娘和好命婆已经来了,正在偏厅用膳,很快就会来月华园给你梳妆打扮。”
霍白莲这才想起姒月今天要嫁给唐景宋,唇边不禁泛起一抹奸诈的微笑,抚着额头道:“你赶紧去告诉二夫人,就说我失忆了,除了家人谁都不记得,让她赶紧把那劳什子的婚礼给我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