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露出嘲讽的笑容,一点都不介意姒月的坏心眼:“在霍府,一切都由各位少爷尤其是正少爷说了算。你若是与各位少爷的关系不好,在霍府必定寸步难行,说不定还会小命不保。”
“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个的身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自己白白受苦。”
姒月歪头:“你不要吓唬我。霍家阳盛阴衰,就得霍白莲一个女儿,霍家少爷哪一个不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不听话就教训他?”
阿红似笑非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总之,我劝你小心点。”
姒月“嘁”了一声,抱起一碗鸡汤,边喝边在心里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个阿红的脾气跟白莲花一样难搞。
在她进食的时候,阿红趴在地上,将手臂伸进床底,从床板背面摸出一个小纸包,走到香薰炉面前,揭开炉盖,将小纸包朝炉内抖了抖。
姒月注意到小纸包应该开有小孔洞,阿红这么一抖,里面的粉末就落入香薰炉中,与原本正在燃烧的香料混起一起,散发出与原先差不多的香气。
但,也只是差不多而已。
一般人闻不出来,但她可是医学院的研究生,对中药颇有造诣,她抽着鼻子细细闻了又闻,眸光变得幽深起来:“你加进去的是什么香?这种香有问题吧?”
阿红用惊讶的目光看她:“你居然知道这种香?”
姒月眯眯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阿红翻了一个白眼,又趴在床前,将纸包放回去:“吃完了?要不要洗个澡?”
姒月很想说“洗”,但是,她能做到用男人的身体解决内需问题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让她用男人的身体来一场光溜溜的洗澡行为……哪怕来自现代,臣妾也做不到啊!
算了,臭男人嘛,一天不洗问题不大。
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变回去了。
“不洗。”她翘着下巴说。
阿红道:“那就去对面我的房间睡。”
姒月很想朝她竖中指:“为什么?欺负我啊?”
阿红给她白眼:“你都知道这房间里的香有问题了,还想睡在这里?”
这话太有道理,姒月没法反驳,只得悻悻地起身:“那你为什么要在房间里点这种香?”
阿红道:“晚点你就知道了。”
姒月真的很讨厌别人说话只说一半,但她很有耐心,只是“晚点”而已,她能等。
她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仆人打扮的女人迎面走过来。
女人约莫四十来岁,皮肤很好,白净细致,此外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记住的地方。
她低着头,朝姒月微微一福,走进霍白莲的卧房。
姒月很奇怪,这么晚了,这个女人进入霍白莲的房间做什么?
她走进阿红的房间,发现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用的东西也不差,往床上一躺,相当舒服。
待阿红也进入房间,她又忍不住问了:“那个女人是谁?她进霍白莲的房间做什么?”
阿红淡淡道:“她是负责打扫莲香院的哑姑,耳朵有问题,听力不太好;嗓子也有问题,发声困难,所以很少说话。她住在院子一角的杂物房里,平时很少走出院子,很少与人接触,你不用管她。”
“至于她为什么要进小姐的房间,晚点你就知道了。”
姒月挥了挥拳头,朝她的后脑勺做出一个想揍人的动作。
她忍。
看看“晚点”究竟会发生什么。
阿红往旁边的摇椅上一躺,吹灭蜡烛,淡淡地道:“睡吧。晚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否则你睡在这里的秘密若是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姒月翻白眼,又来?
阿红会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危言耸听,跟霍白莲联手戏弄她?
以霍白莲的劣性,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她得留八百个心眼子,不可中了霍白莲的圈套,白白给霍白莲提供笑料。
也许是因为之前昏迷了不短时间,也或许是因为换了身体和房间,她睡不着。但她拥有良好的睡眠习惯,没有辗转反侧,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地想着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一点睡意,感觉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