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名夜处理完柳碧瑶的事情才回到流云阁半个时辰的时间,司徒夫人处理清苑那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母亲这是气极了。”莫惜水看着书桌前看书一脸专注的司徒名夜道,司徒夫人出身南宫世家,真正的清贵门第。向来不屑于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惩罚人,今日不但命人打了柳碧瑶板子还将此事弄了个人尽皆知。一来是为司徒名夜与司徒家扫清后续的麻烦,避免落人口舌。二来,也当真是被气极了。
闻言司徒名夜点头“母亲处事向来周全,若非气极了不至于不顾风评弄得人尽皆知。”母亲在亦月城中向来以慈爱、宽宥示人,此事一出只怕那些平日里就对母亲有微词的城中贵人可得说几句风凉话了。
“母亲向来宽宥,很是受人尊敬。至于那些拎不清的,随他们去。司徒家可用不上看人颜色。”
莫惜水一边替司徒夫人说话,一边看着司徒名夜手中的书眼前一亮“你这是在在看话本吗?”
“嗯,了解了解。”司徒名夜是第一次看话本,以前总觉得这些写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矫情的很,如今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真是闲的。”莫惜水起身到他面前收起他手中的话本。
司徒名夜便依着她的意思将桌上所有书都收起来,而后将莫惜水抱起来安坐在桌上“那要不,我们对弈?”
“不要。”莫惜水拒绝的十分干脆,论起棋艺,莫惜水真的是甘拜下风。司徒名夜这厮的棋技实在是有些逆天,想来自己也不差,竟然一次好也没讨着过。
“让你赢。”帮她整理好外衫司徒名夜好脾气的道。
莫惜水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来气“你倒是悄悄让啊。”
“好,保证从此以后都不赢你。”司徒名夜捏捏她的脸颊语气纵容的十分明显。
莫惜水真的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这是拿自己当小孩呢“那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不开心?”若是往常莫惜水能坐在摇椅上一两个时辰,今日却似乎有些不一样。司徒名夜能感觉到她明显有些心烦。
莫惜水前倾将下巴紧紧扣在他肩头,点头“是。秦襄出事是为了帮我。如今他的儿子却因为我的疏忽受罪,觉得有些自责。”
“不用自责,克儿还小,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弥补他。”司徒名夜没说什么不怪你这样的话,那样的安慰对她而言是在推卸责任。
无疑司徒名夜太了解莫惜水了,所以他的话成功安慰了怀中的人“愿意给我说说秦襄吗?”
“秦襄是一个杀手,第一次见他是我离开师父的第一年,那时候他刚屠了一个山头,自己身受重伤,差点就死了。是我救了他。他话很少,很多时候你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把情义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你知道吗,刚刚查出来柳碧瑶怀了他的孩子时,我真的高兴坏了。”莫惜水也不在意这样说名夜是不是会不开心,只是这样寻常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司徒名夜紧了紧胳膊“所以,我给你她信的那天,你就知道她怀的孩子与我无关了?”
“嗯。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想将她留在我眼皮子底下,所以就没告诉你。”莫惜水有些不好意思了。
“仅仅这一个原因?”话说开了司徒名夜觉得有些失落,曾经的惜儿竟然是这么的不在乎自己。
莫惜水笑着抱住他“那个时候,我也不在乎你啊。自然懒得参和你的事情,若放到如今,我一定会如实给你说的。”
“你如今在乎我?”司徒名夜得寸进尺的问道。
莫惜水在他怀中抬头“你感觉不到吗?那……我再努力努力。”
瞬间司徒名夜的失落一扫而光,嘴角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了,整个人仿佛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一般。
“我有些困了想睡。”莫惜水看一眼已经漆黑的夜有些瞌睡。原本早该困了,但因为自责有些睡不着,如今说出来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好,我抱你去床上。”司徒名夜将她横抱起来后安置在床上。自己也褪去外衣上了床,莫惜水自然而然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惜儿……”司徒名夜伸手附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语气轻柔的唤她。
“嗯。”莫惜水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司徒名夜眼神中的歉意一目了然。莫惜水浅舒一口气“你要出城与朔王爷他们会和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走?”
莫惜水永远都是这般透彻又这样的善解人意,而且同样身处高位,她自然也明白名夜的不易“一会就走。朔风他们快进宁州了,距离亦月城越近蓝家就会越迫切。景予来信说这两次攻击明显增强了。”
莫惜水点头“好,不过要等我睡着才走。”
司徒名夜笑着帮她捻好被角“好,你睡着我再走。”
很快莫惜水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她沉睡司徒名夜才缓缓起身,帮她整理好被角。转身离开了流云阁,此次押解回京接下来这几百里道路必定是一场接一场的血战。司徒名夜不能放任宫朔风一个人面对。
好在就是腥风血雨之后,蓝家也就被彻底料理干净了。这不仅仅是秦王的需要,似乎惜水也是这般期待的。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思考为何惜水会怀着身孕,不远千里奔赴南阳。绝不是为了帮自己,更是为了见慕飞雪,或者说是为了借这件事情将蓝家这颗参天大树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