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夜,你再说什么?”柳碧瑶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他怎么会知到秦襄,她努力转动大脑,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补救。
可司徒名夜却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一双凤眸中看不出情绪,但是却令人不敢直视。面对身边的人司徒名夜从来都会收敛起自己凌厉的气息,避免让人有压力,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不需要。
只一眼柳碧瑶就再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了,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司徒名夜,仿佛自己再说一个错字,便要去死一般。
正因为害怕,柳碧瑶更是不敢开口了。她不知道如何隐瞒,更不敢想象司徒名夜将会如何处置自己。身后的阿红甚至快要被吓晕过去了,可是依旧在强撑。她实在是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司徒名夜扫一眼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二人觉得甚是可笑。想到自己向来自诩聪明,竟然被这样两个怂包骗了,实在是气人。他自然而然忽略了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尊杀神,莫说柳碧瑶只是一个出身烟花柳巷的女子,就是青狷、黄猺他们这些喋血之人看到此刻的司徒名夜也得吓得说不出话。
“给你两条路走:其一,即可收拾包裹离开司徒府,往后这天亦城你就不用来了。其二:我将此事原委详细报给大理寺,你依律受罚。对了我母亲乃是朝廷亲封二品诰命,仅欺瞒她这一条就够你挨个二十大板了。若在将你虐待子嗣,欺瞒本官算进去,你只怕免不了这数年牢狱之灾了。”司徒名夜原本是打算将柳碧瑶直接了结了,一了百了,想必也没人能说出来什么。可是惜儿还要养克儿,不能给她埋下这份怨恨。
柳碧瑶闻言缓缓抬头,她没想到司徒名夜根本不给他找补的机会,直接给出了结果“你要将我赶出亦月城?”很显然司徒名夜给的这两条路,但凡自己脑子没费都知道要选第一条。所以司徒名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赶出亦月城。
司徒名夜毫不掩饰目的的点头“若是按照我以往的性情,我定会将你了结在这里。可是我妻子还要抚养克儿,若杀了你,免不了日后埋怨。所以今日便留你一条性命。”
“抚养克儿,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柳碧瑶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执拗的看着司徒名夜。
司徒名夜冷笑“你但凡有一分做母亲的自觉,今日我还会高看你一分。奈何你没有……柳碧瑶,别逼我做决断。又或者你想想,我司徒名夜想要悄无声息的料理一个人,能不能做得到。”
柳碧瑶绝望的看着司徒名夜,她知道他的杀意是真的,他也做的到让自己死的毫无声息“你为了你妻子抚养克儿,可以放过我,对吗?”
“同样,为了这个目的我也可以不留痕迹地杀了你。”司徒名夜毫不在意的接了一句,若非因为司徒克,司徒名夜都懒得自己来见柳碧瑶。
“你我相识三年,你与我柳碧瑶就没一份情谊在吗?”柳碧瑶痛苦的质问,曾几何时司徒名夜在自己面前也是如同清风拂柳一般的存在,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
司徒名夜皱眉,实在是有些厌恶此刻的柳碧瑶“我赏识你的琴技,待你如友。所以就要纵容你的算计、欺瞒?柳碧瑶,在你的心中我堂堂司徒家是什么,我司徒名夜又是什么?你又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谁,柳碧瑶扪心自问,自己不过是一个出生烟花柳巷的卑贱女子罢了,即便是顶着花魁的头衔,也不过是一个玉臂千人枕的风月女子,最后拿着半生换一些银两罢了。可眼前的司徒名夜呢,他是出身权贵的天之骄子。
若是他如青楼那些纨绔一些世家公子一般,手上即便染上几条自己这样卑贱女子的血,也没人能将他如何。
直到此时柳碧瑶才幡然醒悟,自己从来不过是贱命一条。即便交集都是达官贵人,可最后到头依旧不过一个玩物。若说怪,就只能怪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这其中的差距,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扭转这与生俱来的差距。
看柳碧瑶的表情司徒名夜便知道她会如何抉择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离开了清苑。
芙园这边,司徒夫人听完奶娘的话气的实在不轻。
“这女人,心口怕是空的吧,那克儿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畜生都不如。”司徒府人想到小孙子受到的罪心疼坏了。
一侧的青翠也被气坏了“夫人莫气了,二公子向来心中有丘壑,今日让这奶娘过来,想必已经做了决断。”
“做了决断?名儿处事向来宽宥,道让这女人免了一顿板子。去通知管家,柳碧瑶虐待我司徒家子嗣,该打。依祖宗家法,罚她三十大板后扔出司徒府去,顺便对外说清楚,这女人往后与我司徒家再无牵扯。”司徒夫人清楚司徒名夜能有此举,便是与这柳碧瑶无意了,既然如此,趁早打发了了事。反正柳碧瑶在司徒府也没什么身份,打发她比打法个家奴还来的简单。
青翠点头“是不能饶了她。”
可怜柳碧瑶这边在司徒名夜的打击下还未回神,就被青翠带着管家来摁着打了三十大板,甚至还被从司徒府后门丢了出去。若不是有阿红在身边,只怕是她当天就得魂归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