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还是吗？”还是一场朝廷与商家的钱权交易的吗？司徒名夜的眼神有了些许黯淡，就连语气中都透出了几分小心翼翼。

莫惜水闻言缓缓抬头，先是不解而后有些好笑的伸手捏捏司徒名夜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但是却觉得十分熟稔“现在，我庆幸我当时选择了你。”

依旧捏着他脸颊，司徒名夜的气质是那种明显透着刚毅的，但是容貌却更像一个书生一般温润如玉，性情也显得温和宽宥。

“你的选择。”司徒名夜闻言有些窃喜但是又有些不解。

莫惜水点头“难道你就没有发觉，我在莫家的身份有些特别吗？”她不相信，天亦王朝与莫府的影卫气息司徒名夜完全察觉不到？

“你身边的那些气息？”司徒名夜没有打算隐瞒，语气十分自然。因为他这句话，暗中的影卫一瞬间戒备，只需要莫惜水一个手势，不论司徒名夜拥有怎样逆天的实力，都注定今夜会命丧于此了。

“嗯哼。”莫惜水点头“莫家传家不看男女，只凭实力。我才是这一辈莫家最有实力的人。所以莫家如今的真正主人，不是父亲，而是我。”

不是父亲，而是我。七个字对于此时此刻的司徒名夜而言无异于惊雷。莫家的主人是眼前的惜儿。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莫惜水握住司徒名夜的手转身，两人并排而行“所以呢，如果秦王殿下真的想要借莫家几分力，我倒是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

“你知道……”司徒名夜有些意外而后又觉得应该“你在莫家与朝廷联姻之初就知道我与秦王的关系？”惜儿刚才说的是她选择了自己，这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秦王最后的决断。

看到莫惜水点头，司徒名夜难得的有了几分暖意“为什么会选择我？”

“那时候联姻已成必然，父亲为了避免我受委屈，所以将亦月城所有官宦之家适婚男子的性情、为人都搜罗了一遍。你知道那些画像有多少吗？几乎堆满了我的书房。”莫惜水笑了笑。

“你一个一个看了？”司徒名夜有些好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这般坦然的提及二人的姻缘。

莫惜水毫不犹豫的摇头“没兴趣哪有那个闲工夫，我让无言先将家中三品以下的筛去，而后又将容貌不佳的筛去。最后到我手上就不足十人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司徒名夜竟有些来气“那也不少啊？”

司徒名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好，莫惜水明显能感觉的到，却还是点头“是不少，而且经过筛选之后留下来的皆是样貌、品行绝佳，倒是很难筛选呢。”

“惜儿……”司徒名夜语气低沉，明显透着几分警告。

莫惜水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声悦耳。

司徒名夜看她笑得花枝乱颤只得叹气，俯身将她横抱在怀中使了一分力气，语气甚是无奈的在她耳边低喃语“我会吃味的。”

莫惜水轻怔他竟然如此坦诚“好了不逗你了。其实压根不难选。”

“噢。”司徒名夜有些意外，司徒家在亦月城门槛虽不低，但也并非无人可及。

“一来呢，我这人天生喜欢好样貌，就样貌而言你就是首选啊。”莫惜水倚在他肩头，伸手捏向他的耳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摆弄他的耳朵。司徒名夜倒是喜欢“如此说来倒是要感谢母亲给了我这样一副样貌了。那其二呢？”

“所有人中，就司徒家没有娶妾室的传统。”莫惜水语气依旧满是笑容。自然还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杜氏一族的仇恨牵扯天亦王朝几乎各大家族，唯有司徒家没有牵扯其中，但是这个原因，莫惜水不会告诉司徒名夜。

司徒名夜却停了下来，看向怀中面庞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痛苦，双手不由得将怀中的莫惜水揽的紧了几分“惜儿……”

莫惜水迎着他的双眼，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司徒名夜有些无措。

“不管柳碧瑶做了什么事情，哪怕你想杀了她，但是克儿，必须留着。”莫惜水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

司徒名夜闻言眉宇深锁，语气有几分急切“惜儿，你知道什么？”

“你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莫惜水笑着看向他。

“好，我答应你。”其实就从莫惜水的话来看，司徒名夜想要查出真相来并不难，但是他就是不忍心拒绝她。

“你知晓克儿的亲生父亲是何人？”否则没道理这么护着那个孩子，只是柳碧瑶不是与毅王宫朔宕之间有牵扯吗，怎么孩子又不是毅王宫朔宕的。

莫惜水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悲伤“他的生身父亲是秦襄，与我算得上是朋友，只是如今他已不在人世了。”

司徒名夜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所以啊，我想暂时替他庇护好克儿。往后等他大一些便将他带回秦家认祖归宗。”莫惜水看着司徒名夜轻声道。

司徒名夜看着她有些为难的表情有些好笑，但心下确实有些无奈“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些？”

闻言莫惜水先是沉默，良久后淡淡道“因为如今你与我而言与当时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