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雪摇摇头想要挥去自己脑海中沉重得感觉。

“你不想自救吗？”莫惜水得声音越发得具有蛊惑力了。“你母妃为了什么？知道吗？”对慕飞雪知道的事情，莫惜水没有抱太多希望，不过摆在眼前得机会试上一试倒也无妨。

慕飞雪缓缓坐下来点头，思索良久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王姐和母妃……她们……她们想要鹰师进昆山密林，密林有无数的财宝，鹰师……”

听到昆山密林四个字，就连原本面无表情的重命都禁不住动了动嘴角。莫惜水反而很平静。

“你母亲与纳兰风吟有什么关系吗？”莫惜水语气依旧。

闻言慕飞雪先是摇头而后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而后大声道“我母妃不是天亦人，是雪慕国的人……我母妃不会施毒，你不要冤枉她……你骗人。母妃……母妃……我什么都没听到……”

“主人，有人给她用过摄魂术。”重命看出来慕飞雪得异常，赶忙上前只一眼便看出来了。

莫惜水点头“倒是有些意外收获。”那人使用摄魂术为的是让慕飞雪忘记一些事情，却不想重命又给她使了摄魂香，摄魂香有些猛烈，为了避免她被折腾疯，重命给她用了一些清忧草，不想竟然意外解了她得摄魂术，反而让她说出了实情。

不远处司徒名夜听到牢房中瘆人得声音不放心的走了过来“惜儿……”

莫惜水看着他浅笑，而后缓缓起身，整个人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她几乎可以断定那雪慕国的伶贵妃就是自己找了数年的女人“我没事。”

司徒名夜走进牢房将她护在身边后才看向了已经癫狂得慕飞雪，原本莫惜水以为他会怪自己，却不想他只是看向重命淡淡道“别折腾死就行。”

闻言就连一向冷淡得众命也是惊讶了一瞬。

莫惜水也有些迟疑得看向他，而后看向重命“把她弄醒。”

重命点头而后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而后又强制她咽了下去。这公主知道的事情有些多，有些事情还是要忘掉的好。

处理好一切后，三人走出了牢房。

司徒名夜明显能感觉到见过慕飞雪的莫惜水有些不对，除了城门前杀人那一次，他再一次看到了她满身的肃杀，这样的莫惜水令司徒名夜有些担忧。不由得伸出手，握住她的双手“惜儿……”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暖莫惜水这才回神，缓缓抬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而后缓缓道“宵禁了，但是我想在城中走走。”

司徒名夜点头“好，我陪你。”

莫惜水放开他得手迎着月光一步步向前走，她走的很慢。但步伐却逐渐变得坚定，从慕飞雪嘴里她逐渐察觉到雪慕国主与那个女人得目的。

十三年了，她没有一刻钟像是此时此刻这样，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要被冰锥堵上了一般。走过了一处又一处街市，在一处拐角处莫惜水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上那一轮高挂得明月。十三年来自己走过的每一步都如同影像一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得过。

最终定格在桃林母亲的笑容与父亲谪仙般的背影上。若说这世间除了天亦王朝那些人，还有谁是不可原谅的，那就只有一个纳兰风吟，自己的亲生姑姑。也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司徒名夜在她身后约莫五尺的地方站着，看着她纤细却像是跌入冰窖一般冷肃的身影心底隐隐的疼。

这是他最明显的一次感受到她的不同，良久缓缓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

莫惜水先是一愣而后在他怀中回头，看向他“名夜，从今往后我可能需要做一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你说……”司徒名夜有些意外莫惜水的话，他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对自己解释，却不想她会开口。

“但愿我做的事情不会吓到你。”莫惜水于其中有些无奈。

司徒名夜看着她良久，能吓到自己的，他有些意外“我能知道一个大概吗？”

莫惜水先是沉默良久后又缓缓点头“因为我要为我母亲还有另外一个至亲报仇，但是我的仇人在雪慕国王室。”

“雪慕国王室？”司徒名夜不是询问而是被惊到了，莫家与雪慕国王室有仇，没有听说过啊。

莫惜水点头，淡淡道“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让雪慕入今国王室换个人座。”

闻言司徒名夜真的被惊到了，他看着怀中纤细的妻子“你的意思是让雪慕国王室易主？”让一个王朝易主，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在自己的小妻子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的轻飘飘，却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当然需要仔细筹谋一番。慕氏一族掌管雪慕国已经二十多年了，没那么简单。不过雪慕王室易主不论是对天亦王朝还是对北境都不是什么坏事。”莫惜水之所以将此事说出来就是因为关键时候自己需要天亦朝廷的帮助。

秦王宫朔瑁与驻守北境手握重兵的司徒家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司徒名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眉毛轻锁的思索，一瞬间觉得或许这才是她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对莫家的实力他有了几分怀疑“需要我帮忙吗？”

莫惜水点头，并不意外司徒名夜的通透“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名夜，这件事情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她需要借助朝廷的手，但是却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打乱自己对天亦王朝的布局。

司徒名夜轻轻拨开她额间的碎发“我答应你，但是惜儿，知道吗？你吓到我了。”动辄要一个王朝易主的能力，放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都是恐怖的。

莫惜水先是轻怔而后看向他目光比以往闪亮了许多“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的空间，掌握四国平衡的支点，同时具备随时颠覆的能力，这本就是杜氏一族的宗旨。”这也是杜氏一族存在的信条。

司徒名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莫惜水，不是肃杀冷漠而是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圣上与莫家联姻是因为莫家掌控四国茶叶交易与粮米一脉，必要的时候莫家的决断甚至可以影响四国战局。而莫家选择与天亦朝廷联姻，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之间的缘分最初就是从一场钱权交易的默契开始的。”这是莫惜水第一次这般直白的面对司徒名夜，也是第一次这样露骨的道破了他们这场联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