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的态度我清楚了,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曲德丰说,把手伸向了门把手:“对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林南勤老人了。”
“我没有骚扰他,我和你一样,真的是来探望他的。”
“好,那以后,还是请你,少来探望。”
说着话,曲德丰拉开了楼道的门。
“曲德丰,我们真的没法合作吗?”
时金城一把抓住曲德丰的手臂,语气忽然变得很真诚。
“拿出你的诚意。”
曲德丰说,手一甩,挣脱束缚,回到了走廊里。
“事情谈完啦?”
看到曲德丰走回了病房,林南勤老人笑着问。
从老人的气色来看,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再次活了过来。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曲德丰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小丰啊,其实咱们看人不一定只用眼睛。”
林南勤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又笑了笑。
从老人两次的微笑中,根本看不出儿子正关押在看守所里,等着接受法院的审判,给他带来的羞辱和焦虑。
林南勤退休前是市图书馆的馆长,博学,且谦和。
曲德丰学生时代和他就十分熟识。
因此,到现在林南勤还管曲德丰叫小丰。
在曲德丰走进来前,林南勤正翻着一本泛黄的旧书。
“您说的没错,林老,只可惜有些人一眼就能看穿。”曲德丰笑笑,从果篮里取出香蕉,剥了一个,递给了林南勤。
“好吧,呵呵。”
林南勤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曲德丰递过来的香蕉,在泛黄的旧书上拍了拍。
“这是一册光绪稀刻本《老残游记》,思源平时还挺爱翻的,他现在估计也没这个心思了,你拿回去,好好翻翻,书啊,它就是再稀罕,也是印出来给人读的。”
说实话,曲德丰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和老人谈论林思源的心理准备,只是这么半天,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想林南勤竟然主动把话题谈开了。
“思源的事,您不怪我吧?”
趁着这个机会,曲德丰问。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他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林南勤反问了一句,有些激动地说:“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真是没有浪费那个舞台。”
“您也不能这么说思源,他应该有他的考虑。”
曲德丰说。这是他的心里话。
虽然他看不透林思源。
但是,长期接触下来,他很清楚林思源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任何事情的。
一想到这点,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老残游记》上。
“这书是思源托您转送给我的吗?”
曲德丰忍不住问。
“哼。”林南勤正吃着香蕉忽然笑了。
离开人民医院后,曲德丰来到了靖海茶舍。
自家老头子给他发了条短信,希望他来这里见一个人。
“你,怎么会是你?”
曲德丰刚刚走进6号包厢,就惊呆了。
坐在包厢里的人竟然是远图集团的美女董事长梁梅。
梁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米色长款风衣左侧领子上别了一枚火红的玫瑰胸针,属于那种徐娘半老的资深美女。
曲德丰此前只在市委召开的几场会议上见过她。
两人也没深聊过,只是点点头,打过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