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事论事的话,时金城的处境其实和曲德丰差不多。
虽然从整件事情里择了出来,却惹了一身骚。
特别是时金城,随着远图集团的崛起,他往后恐怕在临海都很难有生意可做了。
说的再直白一点,现在根本就不用市委派人通知他,时金城自己也清楚金城集团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时金城很可能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罪到了曲德丰身上。
他看到曲德丰才有如此大的怨气。
想明白这些后,曲德丰反而释然了。
他只是看了时金城一眼,继续拎着水果往病房里走。
“别假惺惺的当好人了,要不是因为你,人家至于没儿子照顾吗?”曲德丰刚走到兴发病床前时,时金城又在门外喊了一句。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却也充满了暗示。
看来时金城也知道不少事情。
“林老,您先等我一下,我跟他说几句话。”
曲德丰给林南勤打了一声招呼,望着时金城走出了病房。
时金城接连两次刺激他,不就是为了跟他搭上话吗?
另外,曲德丰还在想,林思源让自己来探望他父亲,弄不好正是为了给曲德丰和时金城创造见面的机会。
“你喊什么喊,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吗?”
走进楼梯间后,曲德丰猛然回身,激动地说。
出了病房,曲德丰径直走向了楼梯间。时金城虽然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却很识趣地跟在了他身后。
“我不喊,您高高在上曲大副市长能搭理我吗?”
时金城反问,他果然是为了引起曲德丰的注意。
“现在你目的达到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曲德丰打量了时金城一眼,却没看出丧家之犬的痕迹。
反而从时金城眼里觉察到了更多的狡黠和不逊。
“你真的要去省里当大领导了?”
时金城盯着曲德丰的眼睛问。
他显然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说这事并不靠谱?”
“反正我没这个打算。”
曲德丰说。临海目前的情形,在他看来绝对是最佳的时间。
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去省里的。
再说了,他走了云岭新区怎么办?
前进厂那些工人怎么办?
还有皮波、高菲菲,就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吗?
曲德丰做不到。
他忘不了皮茂山的眼睛,和白发老人那无声的一跪。
“跟我合作怎么样?”
时金城挠了挠头,半试探半认真地问。
“不怎么样,我信不过你。”
曲德丰实话实说。
“用不着你信得过我,跟我合作保管你不吃亏。”
时金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哼,这话你跟高菲菲说过吗?”
曲德丰发出了一声冷笑。
“菲菲的事情你不用管,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能做到的。”
“你答应她什么了?她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我说过这事不用你管!”
时金城的情绪非常激动,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