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曲德丰再往前走,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曹建民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曲德丰,林思源想见他一面。
林思源身上无疑有很多秘密。
曲德丰也真想和他好好地聊聊。
可是,就他那性格,能聊出什么呢?
“要不然算了吧。”
曲德丰说。
“德丰同志,小曲马上就要被判了,你还是去趟看守所,见见他吧,无论怎么说,你还是见见他的好。”
曹建民显然是话里有话了。
曲德丰想了想,勉强答应了。
两天后的下午,曲德丰在城西看守所见到了林思源。
林思源的偏分头没了,成了和秃头没多大差别的平头。
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胡子也有好些天没修了。
“谢谢您能来见我。”
低着头,双手揉搓了半天,林思源终于开口了。
“是曹书记让我来的。”
曲德丰说,望向别处,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曹书记是个好人。”
林思源淡淡地说,忽然问:“你恨我吗?”
“谈不上,不过我相信时金城一定很恨你。”
曲德丰故意说。
“他,哼,不重要。”
林思源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到底唱的哪出?”
曲德丰终究没忍住,还是把敏感话题抛了出来。
“重要吗?”
林思源笑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半天,他说:“你去看看我爸吧,老人家挺想你的。”
听到这话,曲德丰忽然生出了恻隐之心。
林思源是林南勤老人唯一的孩子,现如今林思源被关押,老人家又在住院中,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说实话,曲德丰真想问问林思源做那些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
“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他的。”
曲德丰说。
“我知道你会这样做的,因为我了解你。”
说着话,林思源站了起来。
“你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的话,会干那些事?!”
曲德丰终于爆发了。
“发火没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林思源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曲德丰意味深长地说:“去看看我爹,保管你不白去。”
听到这话,曲德丰顿时冷静了下来。
林思源能托曹建民让他来,恐怕就是为了这句话。
这家伙到底算哪一头的?
曲德丰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他还是抽时间去市人民医院,探望了林南勤。
“哎吆,这不是曲副市长吗?家里有人生病啦?”
让曲德丰料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走过护士站,就看到时金城从林南勤所在病房走了出来。
所谓冤家路窄,时金城见到曲德丰自然没有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