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是临海市最新任命的云岭新区区长,在云岭新区筹建中给了曲德丰很大帮助。说起来,常山绝对是曲德丰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对常山家里的情况,曲德丰还是了解一些的。
另外,曲德丰之所以对常兴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当初考虑到底要不要把常山提拔为区长时,常兴在金城酒店当经理这事,一度成为他最大的顾虑。他担心的不是常山的能力,而是怕他被人借着常兴这层关系,拉拢到时金城那边去了。
“对,常兴说他恨你,觉得你总是给我们金城集团穿小鞋,所以才跟您身边的林秘书合伙设了这个局。”
高菲菲说,说完,似乎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
“那你呢,你不恨我吗?”
曲德丰问。高菲菲显然没有说实话。常兴在时金城手底下最多算一个马仔,哪有马仔没有得到主子同意,私自行动的?
“谈不上。”
高菲菲淡淡地说,忽然发出了咯咯地笑声:“曲副市长,你是嫌弃我吗,觉得我不干净?”
“哼,就我这种浑身散发着骚气的女人,在临海政商两界可受欢迎了,就说此刻吧,说不定有三十、五十,一百个有头有脸的男人因为想和我睡一晚,正失眠呢。”
不等曲德丰说话,高菲菲自顾自说。
这几句话显然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曲德丰隐隐感到高菲菲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甚至是有几分自暴自弃在里面。这和他平时接触到的那位八面玲珑的交际花,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她这些话犯得着跟曲德丰说吗?
“我想对你曲大副市长投怀送抱,可惜你不愿意啊。”
高菲菲在门里说,曲德丰隐约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哎,曲副市长,我最后再问您一遍,真的就不想和我这个大美人发生点什么?毕竟花好月圆,春晓一刻值千金……”
“你是不愿意说,是吧?”
曲德丰知道她在调侃自己,最后问了一句。
“我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来补偿你的。”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穿好衣服的高菲菲出现在了门边。
“我有什么好补偿的,我和你之间……”
“卧室里已经安全了,你想取什么就取,等你取好东西,离开后,我再原路返回,我保证没人知道,我高菲菲来过你这里。”
高菲菲撩起耳边的秀发,妩媚一笑,打断了曲德丰。
对于她的突然造访,曲德丰心中充满了疑团。
比如,她怎么就把时间拿捏的这么准,正好赶在曲德丰回家取衣服时出现在了他的床上。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曲德丰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掌握中?再比如,高菲菲签过字的,那封实名举报信……
然而,这些根本就没办法从长了七巧玲珑心的高菲菲身上问出来。再说了,现在这情形也不好继续谈下去。只能以后再找机会问问清楚了。
大致权衡了一下,曲德丰自顾自忙活了起来。
高菲菲则坐在了客厅里抽起了烟。
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也就是云海大桥垮塌四十六小时后。
吴海山给曲德丰打了个电话。
告诉他,云海大桥附近又发现一具尸体。
赶往现场后,曲德丰见到的却是高菲菲的尸体。
她穿的还是昨晚那身米色披风。
面色苍白,眼睛肿大,无声地注视着苍穹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