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再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多半是自杀的,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初步判断,具体还得经过详细检验,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吴海山在曲德丰耳旁说。
曲德丰把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却没在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的,还是高菲菲昨晚的一颦一笑。
那会儿的她,俨然一个人间尤物。是那样的鲜活、灵动。
虽然有些招人厌烦,也让人在和她的接触中时时感到不安。
可她毕竟还是个活物。
此时此刻,香消玉殒,世间再无临海交际花高菲菲了。
“另外,关于事故调查,我们已经排除了人为破坏的可能了。”吴海山继续在曲德丰耳边说。
听到这话,曲德丰强行终止了自己的感伤。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他对此十分清楚。
“你是说云海大桥的垮塌,很可能是设计缺陷,或者施工质量出了问题?”曲德丰问。
“是。”吴海山很肯定地回答。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当初……”
“曲副市长,曲副市长,你们让开,我要见曲副市长!”
不等曲德丰把话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吵嚷声。
曲德丰回头看了看,是几位老人被刑警队的人给拦住了。
“曲副市长,是我啊,老皮,皮茂山啊!”
看到曲德丰望了过来,一名老人立刻激动起来。
听到皮茂山这个名字,并且看清了他的脸,曲德丰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后,他在吴海山肩膀头上拍了拍,走向了老人们。
“皮老,您怎么来了?”
为了不破坏案发现场,曲德丰把皮茂山等老人领上了沙堤,领到了环海路上。皮茂山是前进厂的工会主席,是最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曲德丰见他自然要尊称一声皮老。
“我来是为了我儿子啊,他们都说是小波炸的云海大桥,你信吗?小波这孩子是不争气,可是要说他会干破坏生产的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皮茂山抓着曲德丰的手臂说,眼眶瞬间红了。
皮波人已经死了,并且还死得那么惨。
现在又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做父亲的自然非常伤心。
“就是啊,曲副市长,这事肯定弄错了。”
“小波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没那个胆儿。”
“咱前进厂的人都知道,云岭大桥主要就是给咱修的,他小波就是再糊涂,也不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陪着皮茂山一起来的老人们,七嘴八舌,抢着说了起来。
曲德丰耐心听完,停下了脚步。
“皮老,您能信得过我吗?”
曲德丰拉着皮茂山的手,望着他,以及老人们问。
“当然了,要不然我们为啥要找您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