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卢太愚也并不是没有污点的,比如说贪污受贿,大量资产来路不明,但他却没有选择像全斗换一样赖账,而是默默的用多年时间把窟窿填上,这也是他们两个本质上的不同。
当时卢太愚的竞选口号就是:“我是一个正常人。相信我。 ”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卢太愚当时成功说服了全斗焕,放弃使用武力,只怕现在活跃在政坛的这些头目能剩下几个,还未可知呢。
张世元淡淡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身,不知其痛。”
“一些人不站在总统的位置上,自然不会体会到做总统的难处。”
这话说的很诚恳,却也没有为卢太愚辩白的意思。
卢太愚眼中闪过异色,突然开口道:“世元说的不错,其实我也理解他们的立场,也想顺应改革,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好嘛。”
张世元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却赞道:“总统高义!”
卢载先并没有身份和年龄的矜持,在一旁扮演着倒酒的角色。
卢太愚继续道:“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种山头林立的格局终究于民无益啊。”
来了,张世元几乎是猜到了卢太愚接下来要说的话。
“要想做事情,就必须大家劲往一处使才行,世元啊,你觉得把在野党并入民主正义党可行吗?”
卢太愚说完这话,便在细细观察着张世元的表情,只见其眼神之中古井无波,仿佛在听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由愈发觉得惊艳。
三党合一说什么于民无益太过飘渺,说直白点,就是为了集权而已。
毕竟现在国会之中,在野党议员数是大于执政党民主正义党的,很多提案必须经过国会的投票,而卢太愚在国会上处于弱势的一方,自然无法得心应手的使用权利。
这不单单是政治野心的问题,也是关系到自身安危的问题,拿了多少不该拿的卢太愚心中清楚,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被清算,所以自然要开始留后路。
“以总统阁下的能力,您想做的事,定然是能够成功的。”张世元道。
“只不过此事有利有弊。”
“哦?”
卢太愚的神色罕见露出讶然,笑道:“有利有弊?你说说看,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张世元垂着眼帘道:“党派合并,固然可以让您在国会上掌握话语权,但凡事有得必有失,您势必要在某些事情上做出让步的,这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导致某些人的权利迅速膨胀。”
“以目前的形势,总统是不可能连任的,三年之后若其违背承诺,您又该当如何呢?”
这种话说出来,张世元半毛钱好处都得不到,但他就是想给金庸山埋钉子,真就是单纯的不喜这个人。
相较于金大钟、卢伍炫主动放弃自己权利,不过度安插心腹的做法,金庸山对权利的欲望明显更重,与其说他是政治家,政客这个词更加准确。
在寒国,演技是一名政客的基本素养,张世元本身也是如此,但一个人的心胸气魄是演不出来的。
卢伍炫在去世之时,金庸山公开发声表示卢伍炫配不上国葬,家族葬就可以了,仅仅是因为金庸山在参与三党合并时,卢伍炫不愿同流合污,并曾经怒斥他是民主的“叛徒”。
反观金大钟,即使被卢伍炫拿出来清算过,依旧在卢伍炫去世时表现的非常悲痛,写下长篇哀悼词,若不是时任总统李名搏的阻止,只怕会坐着轮椅亲自到场。
两相对比之下,金庸山的气度一目了然。
至于为人所熟知的肃军、反腐,一心会确实是被拆得七零八落,但与此同时又崛起了一波与其次子关系密切的见面会,不过换了一拨新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