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心割地求和的齐王,应该就是钟无艳烦恼的缘由吧。
“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个干什么啊,你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啊。”
钟无艳幽幽一叹,丑陋的脸上多了一丝失落,说道:“只是我感念先王的情义,放不下而已。他不听我的,我也没法。”
“是的,一个人要想改变,只有在经历某种极致痛苦后。”李师古深以为然。
大彻大悟的代价,可以是你生命以外的任何东西!
“那,前辈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上?”
齐王胆小怯懦一心对嬴政卑躬屈膝希图苟且偷生不假,但你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干嘛?李师古忽然想到了刚入门那天见到的长老—田悦。他既是小圣贤庄的执事长老,也是齐国贵族。
要知道,齐国现在的统治者家族就姓田,在李师古的猜测中,田悦大概率和现在的齐王田建存在血缘关系,只是不知道亲疏远近,是堂兄弟还是大小宗之分。
再想到脚下这山林,距离小圣贤庄并不远。
另外,儒门另一大强横势力稷下学宫也在齐国境内,稷下学宫不似小圣贤庄这般在山上,而是在齐都临淄那个大都市,拥有齐国官方的支持。
“难道她是想去小圣贤庄找田悦商量什么事?”
“还是说稷下学宫与小圣贤庄正在某种阴谋所以她代表齐国官方去参与?”
好复杂。
想了半天李师古也没有丝毫思绪,只能寄希望于钟无艳的回答。
“我为何会出现在此?”
钟无艳似笑非笑,反手将龟甲抓起又开始排列,然后说道:“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么?”
“当然不必,小子只是好奇,仅此而已。”李师古并不想跟这个神秘莫测来头极大的丑女发生语言纠纷
钟无艳也没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是道:“我是一个多余的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在你出现之前我就已经改变主意了,不去了。”
云里雾里,战国时代的人真是不好沟通,李师古腹诽。
此时,钟无艳放下最后一块龟甲:“此地阴阳之道我已洞察,卦象将成。”
哦?是吗?
李师古投去目光,印章偷来的知识发挥了作用,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卦象可以改善—钟无艳并无完全洞察脚下这山水的规律。
想到这,李师古捡起一根树枝,在钟无艳的叹息声息中,拨动了代表着坤艮和震巽的几块龟甲。
“何故改我卦象?”钟无艳没有阻止。
现在知道奇门遁甲的人不少,却往往都是半灌水,也正是这些半吊子,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这样的年轻人,她在临淄见过很多,她倒是想看看李师古有几斤几两。
李师古神色认真,一边调整龟甲的位置,一边回答道:“卦没打好,当然要改了。”
钟无艳简直哭笑不得:“你说我的卦没打好??”
“对。”李师古正待发表一番自己对这个卦象的看法以及调整的理由,却被钟无艳一声叱责打断。
钟无艳横眉冷色:“竖子何为!”
“改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