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没来容凌,倒是晚些时候意外发现房中多了一瓶金创药。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身边的小丫鬟准备的,好奇怪对方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药,结果问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她。
知道她受伤的人本就不多,思来想去,司空念也就只想到了一个容凌。
不过她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是那般心思细腻的一个人。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夜里司空念正睡着,但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有人在她房中,她顿时吓得没了睡意,险些叫喊出声。
还好,容凌及时开了口:“是我。”
仅凭声音,司空念就认出了他。
她从床上坐起身,就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清了站在她床前的男人。
她下床想要点燃蜡烛,可手摸到火折子之后却没有立刻点上,而是先问容凌:“我能把蜡烛点上吗?”
容凌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首肯,司空念方才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床畔的一根蜡烛,幽幽火光顿时映亮了一方天地。
司空念随即望向容凌,也没问对方来做什么,甚至不等对方开口,她便自枕下摸出了那块令牌递给了他,并说:“物归原主。”
容凌愣了一下,没有接。
司空念扬眉,不懂他此举是何意。
她只当他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令牌不见了呢,于是解释道:“上次王爷离开后,我在床上发现了这枚令牌,一直仔细收着,等着您来取。”
闻言,容凌皱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复杂令司空念一时难以明白。
容凌心里也是莫名不已。
这枚令牌是他身份的象征,他难道像是那种将此等重要之物到处乱丢的人吗?
既然在她的床上,那自然就是他有意留下给她的,这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她是当真不懂,还是在与他玩欲擒故纵?
收回目光,容凌依旧没有接,而是径自撩袍坐在了床边,沉默片刻,方才语气不自然的说了句:“……本王的伤该换药了。”
司空念怔了一瞬,然后立刻说:“我来帮您。”
她话说的痛快,但其实心里充满了疑惑。
照理说,他身边应该是不缺大夫的,而且看他伤口这样子显然也是有大夫帮他仔细处理过的,既然如此,又为何深更半夜来找她包扎?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还是尽心尽力的帮他上了药,用的就是之前他送来的那一瓶。
司空念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想,之前他送这药来,是不是就是为了今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容凌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送来的药用了吗?”
司空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迟了一瞬方才回道:“嗯,多谢王爷。”
“把手张开给我看。”
她错愕的抬眸,在容凌的注视下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只见原本白净细嫩的掌心有一道蜿蜒狰狞的伤痕。
容凌看得皱紧了眉头。
司空念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语气无所谓的说:“已经好多了。”
容凌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盒,搁到了身边的位置上:“这个早晚用一次,不会留疤。”
这是宫里的东西,效果极佳。
这么一出儿是司空念万万没有想到的,她眼中的感激之情毫不掩饰:“王爷大恩,民女无以为报。”
容凌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不必,这些是你应得的。”
谁让那日她救过他呢,他不是不感恩的人。
这一夜容凌临走前对司空念说:“我手边的事情了了,你收拾一下,明日我来为你赎身,你不必再继续待在这了。”
司空念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样快!
其实就算当日容凌承诺了会还她自由,她也没敢把事情想的那么顺利,可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做到了。
摇了摇头,她笑着流泪:“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只我一人而已。”
身如浮萍,何恋那些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