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又来了。上门不说，还给管家带了礼物。不是很贵重的那种，但冯茂林是个成功的商人，懂得察言观色，所以送的东西也能恰好能送到人心坎上。不过，饶是他送礼不错，管家依旧坚持原则。没有人会为一份礼物砸了自己的饭碗。何况，管家跟着常广白多年，怎么可能为了一份礼物就背叛。这可是常老特意叮嘱过的人。“常老回话了，确实有这么个病人。”

管家笑眯眯地和冯茂林说话。冯茂林一听，稍微放下心里来。至少女儿没骗他。湘君提醒他，可能楚青瑛这边情况有异常。可现在除了没见到人，冯茂林还没发现什么不对。“那我妻子的情况如何？”

“听说尊夫人的病情很严重，至今昏迷不醒。”

“常老说，需得慢慢调理，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也未可知。”

管家听常老吩咐这样说的时候，还犯嘀咕：这不是在糊弄人吗？可谁知道，冯茂林听了之后，仿佛不甚在意。甚至隐隐有些高兴，是高兴吧？他难道听不出来，这话就是糊弄人的。换做真正关心病人的家属，怕不是要跳起来骂人了。冯茂林？他确实挺高兴。“这样啊，那我能先见见人吗？”

冯茂林虽然稍微放下心来，但他还是想先见见楚青瑛。“人在疗养院，那里外人一般进不去。”

管家暗示冯茂林。这疗养院不一般。能把楚青瑛安置到疗养院里，也是常老动了关系的。送进去一个病人，就已经很困难了，何况外人还进去走动？管家都这样说了，冯茂林还能怎么办？人家是托了关系，把楚青瑛安排进去的。他强行要求什么，都是得寸进尺。如果他真的为了妻子好，肯定就不能提要求了。“不过，如果你实在想见她一面，就等常老有空吧。”

“常老若是过去，倒是有可能带您一起。”

冯茂林一听，心里更觉得有谱。人家又没拦着他，不让他见楚青瑛。这可是常老，若有结交的机会……冯茂林心下激动，现在倒是故作镇定：“好，那就多谢了。”

他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让管家在常老回家有空的时候联系他。管家把名片收下。冯茂林放心离开，一脸喜色。等冯茂林走后，管家就把消息告知了冯楚月。这也是常老吩咐的。管家也知道，这位冯小姐是常老代替他师父收的徒弟，是小师妹，关系亲近着呢。冯楚月得知冯茂林给管家送礼，还想要结交常老，并不意外。就算常老只是普通的国医，也有很多人想要与他结交。更何况，常广白是真的能直达天听。冯楚月：“谢谢您，若非您与他周旋，恐怕他不会罢休。”

“冯小姐客气了。”

管家心说，这姑娘也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父亲。冯楚月却觉得常老这边转移了冯茂林的注意力刚刚好。她要期末考试，顾不上那些。期末考试之前，冯楚月是没精力管冯茂林。她委托荣鹤年帮着楚青瑛熟悉冯氏集团，又有冯楚霄从旁协助。就是隔壁邻居，黄欣怡经常看到冯楚月家里有人出入，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冯楚月解释，那是家里住了一个病人，冯楚月在替她治病。得知冯楚月医术不错，黄欣怡倒也没有怀疑。她也无心怀疑。因为她自己这边也是一摊子事儿呢。在儿子上幼儿园之后，她听冯楚月的意见，重拾事业之心。但和丈夫的感情，似一日比一日疏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林斌不愿意她继续调香。在她继续之后，林斌的态度就刻意冷淡了些。也不是说刻意冷淡，只是他比以前更忙了而已。“连我妈都察觉到我们之间不对劲了，还偷偷问我，林斌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黄欣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把这些说给冯楚月听。“我还是觉得林斌不敢在外面乱来，我们的情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这人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不想我重拾事业，所以故意拿捏我呢。”

“反正我这次是不会上当的。”

冯楚月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什么。“那欣怡姐也要注意一下，林先生在外面应酬，多少会遇到一些不长眼睛的。”

“如果你不经常宣誓主权，有的人可能会趁虚而入呢。”

“虽然你们现在情比金坚，但也经不住有的人会想着挖墙脚。”

冯楚月这话也没错。黄欣怡听取意见：“我知道了，明晚本来说有一个宴会，我不打算去的。”

“现在想想，确实我应该多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夫妻感情不好呢。”

冯楚月心说，孺子可教也。黄欣怡只要经常出现，也经常与林斌身边的人接触，就能发现这个人与她平时看到的并不一样。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林斌若真不安好心，总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