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鸡，还有关在小笼子里的鸭，现场有二十多只鸭子正在填喂，长得白白胖胖，看上去就很肥美。

黎阳云立刻问价，“鸡鸭怎么卖？”

“鸡鸭暂时不卖，因为还在繁育期，我们得多培育几只下鸡蛋鸭蛋。”姜远说，“鸡蛋是可以卖的，一分也不充？”

“今天的鸡蛋价格是一枚8块钱。”一分也不充说，“还有大概一百枚存货。”

“我们全买了。”黎阳云快速数了八百末世币，递给一分也不充。

很快，一只木箱子交到黎阳云的随从手里，箱盖打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鸡蛋，每层之间有干草相隔防撞，甚至最上面的鸡蛋还是湿的，像是刚从鸡屁股里出来。

离开养鸡场，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蔬菜砖棚。

苟住能赢是种菜狂魔，这段时间不断投资盖蔬菜砖棚，居然已经盖了八座之多。

而且除了最开始的三座是单层，后面的五座蔬菜砖棚居然都是四层楼，并且面积巨大，俨然村庄第一大豪宅群！

姜远挑了最大的一座，刚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暖风，白花花的蒸汽四处飘荡，宛如巨大的蒸锅。

仔细一看，地面上居然全是热水管道，用水泥浇成的半截管道，纵横交错，像下水道一般四通八达扩散到整个一楼，泥土和蔬菜被管道划分成一个个小方格，这一层种的是土豆，叶片茂盛青葱。

管道尽头是几座高炉，炉工们光着膀子还汗流浃背，正源源不断把木柴加进高炉里助火，偶尔还从窗台抠几块冰，扔到热水管道里融化。

“这种设计是为了保温吧？”黎阳云弯腰，伸手摸了摸管道里的热水。

“是的，类似于暖气。”姜远解释，“最开始我们只是用高炉维持温度，但是蔬菜大棚面积扩大之后，就会出现温度不均匀，炉子附近菜叶都烤干了，墙角的菜叶还结着冰。于是就设计了这种水管道，暖气一样烤热整个屋子，节省木柴，而且保证湿度。”

黎阳云惊叹，“太厉害了，这么恶劣的条件，居然还能做冬季大棚！”

黎阳云伸后一名随从则伸手，在臭烘烘的泥土里扒了扒。

“你们这土，是怎么解决辐射问题的？”黎阳云问。

“尽量挖深层土，地表辐射严重，但地下土辐射轻。粪肥也占了很大比例，辐射都被人吸收了，粪肥里的辐射更低。”姜远解释，“你们在地铁里，粪便都怎么处理？”

“扔到积尸地去，血藤会自动吃掉粪便。”黎阳云解释，“地铁里帮派多的地方，铁轨附近全是粪饼，很多粪饼都是十多年前的了，干硬的像化石一样。”

姜远听得恶心，比了个上楼的手势，带着大家前往二楼。

二楼的高炉数量少了很多，而且……水泥管道里居然出现了鱼。

小拇指一般的细小鱼苗，不仔细看甚至看不清，在温水里自由游动。

黎阳云伸手捞了两条小鱼，小鱼在他指缝里奋力扑腾，明显活力十足。

“太厉害了，还能养鱼？”黎阳云震惊的倒吸凉气，三观受到冲击。

“一楼的水是接近滚沸的，因为贴近地面，寒气重，需要大火沸水才能抵御外界寒气。所以一楼的暖气管道没法养鱼，鱼放进去就煮成汤了。”姜远解释，“二楼不一样，地板受一楼的热气，所以不需要很多高炉就能维持温度，核心水温能降低到三四十度，边缘水温一二十度，就能养小鱼苗了。”

“这些鱼吃什么？”

“烂菜叶，粪肥。”

继续向上，抵达三楼。

三楼的热水管道变得更宽更粗，其中游动着许多手掌大小的鱼。

黎阳云彻底震惊，“鱼能养这么大！”

“三楼的鱼生的鱼苗，都捞到二楼去养，二楼的鱼苗长大了，就捞到三楼来。”姜远说，“三楼的鱼粪便就比较多了，会定期换水，把水浇在菜地里增加养分。”

黎阳云嗅了嗅，三楼的土壤果然有股若有若无的鱼腥味。

“这些大鱼和楼下的鱼苗，能卖给我们一些吗？”黎阳云问。

“可以，鱼又不是稀罕东西，河里到处都有。”姜远说，“我们有晾晒好的干鱼，就在楼上，你可以上去挑一挑。”

“不，不要干鱼，我们想买活鱼，用塑料袋或者水桶装着带回去。”黎阳云说，“可以卖给我们活鱼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活鱼不如处理好的鱼干吃起来方便啊，你们想吃新鲜的？不如等会儿直接买我们炖好的鱼汤，热腾腾带回去吃。”姜远说。

“地铁里有个帮派叫鱼帮，就是专门在地铁里养鱼的。”黎阳云说，“我们一直想和他们竞争一下，但野外捞来的鱼都很容易死，我看你们这里的鱼活力很足，在这么狭窄的地方都能活，所以我想买活的鱼回去养一养。”

“鱼帮？”姜远好奇，“他们在地铁里怎么养鱼？”

“在轮胎里养。”黎阳云回答。

“轮胎？”姜远有点懵，他以为会是水坑水桶之类的答案，轮胎是什么鬼？

“鱼帮所在的位置，有一趟货运列车，车上装了很多军车的大轮胎，一个人抱不起来那种，直径有一米以上。”黎阳云说，“那种轮胎平放在地上，里面能装一圈水，鱼就在那一圈水里养着，天天兜圈子，慢慢就养大了。鱼帮霸占的地盘，墙角全是养着鱼的大轮胎，有几千个之多，供应整个地铁的鱼肉。”

姜远下意识觉得不可思议，轮胎居然也能养鱼？但低头看看热水管道，这种下水道一般的浅水都能养鱼，好像也挺不可思议的。

绝境把人的养殖天赋都逼出来了，也把鱼的生存天赋逼出来了。一时间很难说是鱼更惨还是人更惨。

那些小鱼可能会在轮胎圈里一直往前游，寻找一个出口，却不知道世界是环形的。

“好，先上去看看四楼，等你们回去的时候，再来给你们装活鱼。”姜远点头。

鸡鸭不卖，是怕无双帮打破垄断，但鱼没有什么好垄断的，河面凿开冰，要多少有多少，不如送个人情卖几条。

万一无双帮在地铁里养鱼成功，也算多一份口粮保障。

一行人来到四楼，眼前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