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一段时间有许多的贵妇拜访,来者无非就是阿谀奉承或者闲谈拉近关系。
沈清越每日处理这些不怎么认识却要装作十分相熟的人,惹得十分的烦心。再加上前几日七月茶馆的心结,使得沈清越冷落了江京砚,一连几天倒头就睡。
江京砚回来一发现沈清越早就已经抱着他的枕头睡着了,只好悄悄地躺在沈清越身旁,拥着她入睡。
五月中旬,手下传告,柳家三夫人前来拜访。
沈清越的记忆中,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柳三夫人?是谁的熟客?”
白露思考了一下,说道:“柳家和皇后娘娘的许家是姻亲,这柳三夫人原是许家庶出的女儿。”
“哦,以前也没听说过这柳夫人与这边会来往啊。应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吧。”
柳夫人带着一股奇怪的脂粉气味走来,将空气之中缝隙全部填满,惹的人好不痛快。
“妾身柳氏拜见太子妃。”柳夫人的声音婉转清丽,一听声音便知此人身段一定婀娜多姿。
“柳夫人平身,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小姨呢,应该是我给您行礼才是。”
“我还以为太子妃您不知道呢,这太子是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初我就经常去皇后娘娘宫中见他,当时我就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这孩子打小就对我十分的热情,一看到我就冲上来喊小姨小姨,然后我就喂他桃花酥”
得,这是一个沾亲带故的不认识的远房亲戚。
你怎么不说太子殿下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呢?
太子殿下小时候是在养在阿哥所的,你是怎么经常在皇后娘娘宫中见到她的。
沈清越在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实在有点累,懒得去计较这些奇葩亲戚的奇葩言论。
“那你今日来是为了喂太子殿下桃花酥吗?”
柳夫人实在是没想到沈清越会说出这般言论,看似无礼,但是语气却十分温和,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那我便直说了。”
“您请说。”沈清越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要干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小姨,当初啊我经常带着太子殿下来许府。这一来二去之间,小砚啊便和我房中的一个丫鬟看对眼了。”
“丫鬟?”
“晓彤!”此时,从柳夫人身后走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纯白的留仙裙一身,头戴银白的簪花,眉目间甚至有一些像沈清越,整个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位就是当初和太子殿下她叫晓彤,说起来太子妃你长得还有些像她。”
沈清越微微挑眉,冷冷的看向作妖的二人。
“您想说我是替身?其实太子殿下并不爱我,爱的是我长得像晓彤的这张脸?是这个意思吗?”
有些话是只可意会,言传出来可是一桩罪过。
柳夫人见情况不对,立即跪下。“不是的,太子妃。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们今日不是来闲谈的吗?”
“闲谈就免了,我不愿看见你这张脸。你若是想希望这位晓彤姑娘可以纳入东宫?这份心你可以免了。东宫终究是陛下是太子说了算,你有这个好心可以去传达给陛下和太子。”
随即,沈清越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不容置疑。
柳夫人见不能久留,收起来了那副乞求姿态,对着晓彤便是一脚。“肮脏的东西,污了太子妃的眼!”
晓彤被踢倒在地,却丝毫不敢反抗。拉着之间露出了她的半截手臂,新伤加旧伤。
“既然你无福伺候太子和太子妃,那你回去之后自行了断吧。”柳夫人姣好容颜的脸上丢下一句冷言冷语,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晓彤一个眼神。
这个自行了断无非就是赐死,如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夭折,实在可惜。
医者仁心,沈清越还是于心不忍了。尤其是看到那女孩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的伤疤。柳夫人纵使有坏心眼,但是晓彤是无辜的。
“等一下。”沈清越在那无乌泱泱的一群人下手之前,发话了。
“哦?太子妃这是”柳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神色。
“留下她吧。”
晓彤立即跪下,磕头谢恩,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谢谢太子妃,奴婢叩谢太子妃”
柳夫人带着她其余的人,神采飞扬的走开了。
“你叫晓彤?”沈清越抬起晓彤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确实和我长得像。”
“太子妃,奴婢和太子什么都没有,小时候奴婢也没有见过太子。那些都是柳氏胡编乱造的。”晓彤胆战心惊的说着。
“我当然知道,太子小时候怎么可能天天去许府。”沈清越的手指离开她的下巴。“她交给你的任务是争宠吗?”
“是,但是奴婢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如果奴婢不听她的话,她就打奴婢”晓彤说着说着便啜泣起来,我见犹怜。
“手脚利索吗?”
“利索,奴婢什么活都能干。”晓彤爬到沈清越脚边,点着头。
“本宫新开的医馆缺人手,你去打杂吧。下去吧。”沈清越安顿好她之后,令晓彤退下了。
“奴婢叩谢太子妃。”
一向话多的白露这个时候定然忍不住出声:“太子妃,您刚才对柳夫人说的话,传出去对名声不太好”
“他江京砚的名声很好吗?挽救不回来的事情,我又何必多费力气。况且名声本来就没什么用处,只有实力才靠得住。”沈清越顿了顿,继续道。
“我又不是第一天这种态度,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阿谀奉承,不就是因为东宫是真正的掌权人吗。只要你有实力,脾气不好别人也会说你是真性情。”
“奴婢懂了,其实主要是太子妃您懒,懒得装模做样,笑脸待不愿见的人。”白露一脸‘我知道’的模样。
“你别拆穿我!”
二人一番打闹之后,都累趴下了。
“那太子呢?太子妃您还要一直这样躲着他吗?”
“我其实想明白了。他处心积虑也好,手段恶毒也好,设局引我跳也好,都不是什么大事。”沈清越细细回想和江京砚待在一起的时光。
“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