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勇沿着通道继续深入,通道越来越宽,里面有个两层楼大小的鸟笼,大鸟笼里面有几十个棺材模样的小鸟笼,鸟笼里养着羽毛白似雪,鸟爪坚硬如铁,鸟喙血红的巨型血雀,旁边放着一个装满血液的大瓷缸。
“侯爷。您来了。”黑衣人正在往瓷缸里面倒新鲜血液。
“沙陀,本侯的血宝贝最近怎么样了?”萧勇问道。
“回侯爷的话,最近这些血雀有些许暴躁,回笼太久了会收敛它们的野性,还是要放出去让他们自己喝血才好。”沙陀桶里的血液已经装完。
“再等等,最近信州城有些麻烦,过些日子找个偏远的村子下手。”萧勇摸了摸血雀的脑袋很是满意。
陆统领一路寻到紫竹苑,见房间里面还点着灯,陆统领便顺着屋檐悄然进入。
紫竹苑里屋是九夫人文秀的闺房。今夜萧勇没有过来。
文秀坐在镜子前准备卸妆,她慢慢拿下头上的饰物,一头乌黑的秀发慢慢垂落。文秀满意的甩甩头发,突然凝视着镜子,用手揭开那满头黑发,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头上长满了鳞片样的头癣。文秀又撕开脸皮,里面是一张苍白的脸,没有眉毛。
“东海鲛人…”陆统领从门缝中看得清楚,暗自心惊。
东海鲛人因常年在海里浸润,自小就没有头发,而且长满头癣,身上没有汗毛,所以连眉毛也没有。东海鲛人原来只是常年在海边以打鱼为生的渔民,因为精通水性被东海皇族收养特训为自己所用。
陆统领悄然离开,他必须赶在天亮前寻找到一些有用的证物:银库和账本。
文秀吹灭蜡烛,移动梳妆台,下面露出一个洞口,文秀纵身一跃,传来轻微的“扑通”声,原来下面是一条水道,直接通往侯府的池塘,文秀是自幼海边长大,喜欢住在水里面。这也是她从来不让萧勇留宿紫竹苑的主要原因。
信州侯府很大,想要找到这些东西谈何容易。
夜眼虽然看得很清楚,却也只能一间一间去寻找,账本难找,但是装银子的仓库应该不难找才对。
梅长苏和宫羽还有飞流已经出了城,马车停在城外的密林里面。
“宗主,夜深了,您与飞流歇息一会,我看着就好。”宫羽说道。
“不碍事,你们先歇息,我练练真气。”梅长苏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现在需要的是如何将蔺老阁主过继的真气完全消化为己用。
天边一丝鱼肚白,微光挤散阴霾。
陆统领与夜眼约好天亮时撤离信州侯府在对面山坡上集合。
“天亮了,咱们走吧!与宗主汇合再做定夺。”陆统领说道。
听完陆统领的叙说,梅长苏感觉到信州侯府不简单,应该隐藏着更多秘密。
“这个两天,信州侯府肯定会大肆收取护国税银,夜眼你带几个兄弟跟踪运往侯府的银车肯定能发现藏银子的仓库。”梅长苏说道。
“遵命。”夜眼抱拳致意。
“陆大哥,侯府里面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劳烦你继续观察,一定有秘密。”梅长苏交代道。
“好!”陆统领说道。
“宫羽,你不是跟白鹰学过易容术么?现在用的上了。”梅长苏问道。
宫羽抿嘴一笑。
梅长苏刚离开刺史府,刘刺史就命令谢参将安排人跟踪。跟踪的人看着梅长苏出了城门后赶快回刺史府禀报情况。
“梅长苏出城了?他能去哪里?”刘刺史一头雾水。他认为梅长苏应该在城里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调查信州侯府才对。
信义街,云客来食坊。
徐掌柜正在忙碌着招待客人。
“徐掌柜,里屋聊聊。”洪爷带着几个侯府奴仆进了食坊。
“洪爷好,不知要聊些什么?”徐掌柜问道。
“少废话,随我进去。”洪爷抓起徐掌柜的衣襟就往里屋拽。
“洪爷,您下手轻点,轻点。”徐掌柜告饶道。
洪爷从怀里拿出侯府收取护国税的告示拍在桌面上。
“洪爷,这个不对啊!昨日刺史府不是已经发了不收取护国税的通告了吗?”徐掌柜问道。
“在信州城这个地界上,刺史说了不算,得我们侯爷说话才有用。”洪爷拍了拍徐掌柜的脸。
徐掌柜心里清楚,侯府在信州城的势力有多大,侯府做了那么多坏事,刺史府从来不敢干预。
“洪爷,再容小人一些日子,小人交便是。”徐掌柜哀求道。
“再容你三天时间,敢不交护国税就是对抗我们侯府,到时候你看着办。”洪爷随手抓了一只烧鸡,扯了只鸡腿啃起来。
洪爷一行人走出里屋,扫视了下吃饭的百姓,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饭馆角落里坐着一个白发老头,还有一个拿着琵琶卖唱的少女和一个打杂的小童。
“掌柜的,刚才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凶狠?”白发老头问道。
“唉,老丈,别提了,那些人惹不起,他们是信州侯府的大爷们。”徐掌柜摇摇头。
“莫不是掌柜欠了侯府的钱,他们前来要账?”白发老头问道。
“老丈说笑了,他们是来收税的,叫什么护国税,本来昨天刺史府已经发了不收护国税的告示。现在侯府又要收了,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徐掌柜唉声叹气。
“莫不是这侯府比刺史府还大?”白发老头问道。
徐掌柜左右看了看。
“听说这侯府在金陵城有大官撑腰,那官比刺史大多了,好些是什么王爷”徐掌柜说道。
“父亲,好生吃饭,莫谈国事。”卖唱的姑娘低声道。
“对!对!姑娘说的对,莫谈国事。”徐掌柜赶紧离开。
信州侯府一改往日的作风,不再大摇大摆的发告示征收护国税,而是派出奴仆逐家逐户去收。
信州刺史府。
“刘大人,信州侯府又开始收取护国税了,现在府衙外堂聚集了不少店家掌柜,等您说明白。”谢参将来报。
“萧勇真是想银子想疯了,这是一点都不给我刺史府面子啊!”刘刺史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