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拉着她的手,为自己纾解。
她抱紧了他,小声说道:“你何必那么担心,不一定一次就会怀娃儿。”
“对你不利的事情,即便有侥幸,我也一次都不会做。”
“月事刚走,怀不了娃儿的……”
“此话怎讲?”
沈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笑着抱紧了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二十五日后,你一定要到上海找我……到时,我会告诉你此话怎讲。”
……
沈清抱着程稚文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翻案成功,做回了沈清,回到江州重新开始。
人造丝远销海外,她赚了大量的银子,还生了一儿一女。
可梦里却没有程稚文的身影……
“稚文……稚文……”沈清闭眼呼唤,手在黑暗的虚空中胡乱抓着。
“我在这儿。”男人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她的眉眼,“做噩梦了?”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她心安不少,往他怀里拱了拱,小手在他圆润厚实的耳垂上揉了揉,继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从额头一路来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唇上,反复吮着。
她闭眼抱住他,抬起一条腿,缠到他腰上。
“几时了?”
“寅时了。”
“我该起了,”她睁眼,一下撞进他又深又清澈的双眸中。她抬手轻抚他的脸庞,柔声道,“我在上海等你。”
“好。”
她闭眼,眉心轻颤。
强忍百般不舍,还是干脆利落起了身,换上一身卡其色的羊绒长裙和棕色披氅。
程稚文为她戴上帽子和面纱,提上她的皮箱,打开房门。
天黑得深沉,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江深举着灯,恭敬道:“老板,马车已备好。”
程稚文点点头,揽着她钻进夜色中。
一行四人来到后门。
只要一抬起那门栓,他们就要分开了。
沈清难忍情绪,转身抱住程稚文,带着哭腔说道:“有事要发电报给我。”
“好。”程稚文也抱紧了她,“在上海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担心,我会处理。”
门开,马车候在外头。
沈清恋恋不舍地看他最后一眼,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他站在车下,还在跟江深何飞交代着什么。
大约也是她在上海的安排。
她满心彷徨地坐在车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是密集。
她神经一跳,拨开帘子往外看。
将明未明的天色中,一大批官兵手持长枪短棍,朝马车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