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你真的以为,把他送到美国,他就不再是威胁?”
程稚文沉默了。
沈清怔在原地。
一股陌生的、她也分辨不清是什么的情绪,从脚底直窜脑仁。
心脏堵得慌,一路堵到喉咙。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抽丝剥茧。
程稚武是被暗杀的,且程稚文可能之前就知道暗杀计划、并且不同意杀他。
程稚文为了他不被杀,曾想过将他送往美国软禁。
可到底是做不了主,程稚武还是被暗杀了,这件事就发生在程家。
这是否说明,程家已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沈清越想越后怕。
原以为程府安全,所以她到程府保命,结果……
“你的姨太太,她手否知晓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那人问程稚文。
沈清回神,屏息听着。
“她不知道!你别动她!否则我不客气!”
“她日日夜夜跟在你身边,总有一日会知晓我们的事情。你若想保她周全,最好的办法是和她散了……”
程稚文再次沉默。
这一瞬间,沈清的心,仿佛被人生生剐去一半,空了。
她终于明白方才那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是什么……
不安。
因为她见程稚文连自己的哥哥都保不住,她不安了,害怕自己也成为第二个程稚武,终有一日会因为威胁到他们的革命而被丢弃,甚至被杀害。
她仓皇转身,回到餐厅。
在等程稚文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心思越发清明。
她再次确定自己得尽快翻案,尽快回江州。
她必须成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港湾,而非一直依赖程稚文而活,否则有一日,遇到需要他做抉择的时候,他会为难。
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保不住,谈何保住她。
失去程稚武让他痛苦,如果失去她,他也一样会难过吧……
程稚文回到餐厅时,沈清已恢复常色。
他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心事重重地用完晚餐,揽着她回房。
沈清洗完澡上了床,熄灯前,程稚文还呆坐在客厅沙发,不知在想什么。
她也知道他眼下定有许多事情需要权衡,便不吵他,熄了灯,兀自睡去。
但其实她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叹着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程稚文掀被上床,将她拉进怀里。
她也本能地圈住他的腰,脸枕在他胸膛上。
许是多日未同床,他忽然来了性致,将她压到身下,褪下她的睡裤,膝盖将她大腿往旁边一顶,身子沉了下来。
她本能地抬起腿,圈住他的腰。
隔着真丝料子,他在外头磨蹭片刻,手从她身上撤了下来,又要用老办法纾解自己。
手刚放到身下,沈清忽然用力勾住他的腰,屁股往上抬了抬,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