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派人以蜀帝名义秘密通传信中之人,信上赫然列着十位大臣的姓名及职务,排在首位的便是三朝元老蜀相何玕望,接着是太尉叶司礼,殿前兵马指挥廷光等人。
何玕望听闻蜀帝秘密返回广都又要召见自己,心里料想发生了什么事,便按通传的要求轻车简从前往皇宫。
来到宫门口,叶司礼等人已经赶到,众人在宫门口相遇甚是奇怪,寒暄过后才明白他们收到了一样的通传,众人面面相觑,何玕望拿定主意道:“别愣着了,既然陛下召见就进去吧。”
傍晚时分天空依旧阴沉,湿透的青石板上覆盖着青苔,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宫人们来来往往,一如往常,毕竟也没有人知道蜀帝的情况。
何玕望等人被内监引路偏离了金殿和御书房,察觉到不对的众人纷纷驻足,司农魏延疑惑道:“内侍大人,这不是往御书房的方向罢。”
内侍答道:“诸位大人,陛下在寝殿里召见诸位。”
说罢示意众人跟上。
一行人来到皇帝寝殿,只见披甲卫士分列宫殿两侧,蜀后和杜予端坐在正堂,雪公主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陈泽佩剑立于杜予身侧,气氛严肃。
何玕望上前行礼道:“臣参见娘娘,参见殿下,参见公主。”
众人随之行礼问安。
“诸卿家免礼,赐座。”
话音刚落,一众侍从搬来椅子请众人坐下。
众人谢恩坐定后,何玕望率先开口:“臣等接到陛下秘传,敢问陛下现在何处?”
蜀后答道:“陛下还未过来,本宫有话想要问诸位卿家。”
众人拱手示意听命。
蜀后深呼吸一口气道: “诸位可知陛下往前线所为何事?”
众人摇头皆称不知道。
蜀后说道:“陛下往前线是为了立储君之事。”
众人垂首表示受教。
蜀后接着问:“你们觉得谁该当这个储君呢?”
此时众人感到脊背发冷,一股“只身赴鸿门宴”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寒颤。
蜀后见没人回话,问向何玕望道:“陛下要立予儿为太子,此事何卿可知晓?”
何玕望起身拱手道:“老臣不敢揣测圣意,储君之事确实不知。”
蜀后摆摆手让他坐下,说道:“不妨事,现在丞相知道了罢。”
何玕望尴尬一笑,微微点头。
蜀后道:“诸位觉得王叔和我儿谁更适合坐上帝位呢?”
在座的诸臣都是蜀帝精心挑选为杜予留下的大能大才,自然也是对杜予即位持认可态度的,但是面对今日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敢贸然表露心意,生怕被治个揣测圣意的罪名。
何玕望暗中思,今日一直不见蜀帝,杜予坐到正堂,怕是蜀国要变天了,如果此时不说话只怕以后会让君臣生出嫌隙,便开口道:“自古‘父死子继’,蜀国历来如此,皇子殿下立为太子名正言顺。”
诸臣听何玕望站队,纷纷卸下防备,附和道:“皇子殿下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