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想要说话,蜀帝瞪了他一眼道:“你有问题?”
杜予有些害怕的连连摇头,不敢说一个字。
蜀帝不依不饶的呵斥道:“你还想靠你王叔到什么时候!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以后如何承继大统!”
这话是跟杜予说的也是跟誉王说的,敲打两人别忘了身份,别忘了职责。
誉王哪里能不明白,俯首道:“皇兄不必焦心,这次就让予儿前去,相信他会大败雍军。”
杜予无奈,眼睛低垂,深吸一口气应诺道:“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期望。”
蜀帝点头道:“退下罢。”
二人走出营帐,陈泽和季桐都已在门口等候。
深秋的空山格外阴冷,陈季二人也同时拿了大氅给两位殿下御寒。
季桐到了门外,陈泽已经等候多时,二人就当作看不到对方,也不言语,分立营门两侧,目不斜视,脸若冰霜,俨然成了两尊门神。见杜予和誉王走出营帐,二人眼中才有了些许颜色,忙为他二人披上大氅。
誉王将蜀帝命令说与季桐和陈泽听。
杜予还是忧心忡忡,就像是从未做过饭,从未看过食谱的人突然被要求做一桌满汉全席来,简直是强人所难。
誉王宽慰道:“不必担心,季桐战场经验比我丰富,有什么拿不准大可让他帮你拿主意。”
并嘱咐季桐道:“务必保护皇子安危,不可让他受半点伤害。”
说罢誉王和季桐朝自己的营帐走去,留下杜予独自在风中凌乱。
晚上杜予担心如何带兵打仗,辗转反侧,木床被压得直响。
陈泽听到屏风内的动静,问道:“主子睡着吗?”
杜予回道:“睡不着,明天就要开拔了怎么办?”
陈泽当他担心战场凶险,安慰道:“主子放心,属下也在,定能保护主子安全。”
杜予翻了个身朝向屏风道:“不是担心这个,我不懂行军打仗,被我父皇知道了岂会放过我。”
听到这话,陈泽也无能为力,但依然宽慰道:“这世上没人生出来就会跑,只要主子尽心,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
杜予再次翻身,躺平后将脸朝向营帐顶,长长叹了口气。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北风呼啸,战鼓擂响。
“咚!咚!咚!”
千里莽野之中,军队犹如蜿蜒长蛇,两万名骑兵排山倒海向着平泽洼进军。
杜予的战车被掩护在十万人的队伍中间。
四野空寂,那鼓声犹如一位神祇般的巨人,从苍茫大地的尽头走来,他的步伐踏向尘世,每一步声响都夹杂狂风怒吼,似有摧枯拉朽之势。
“殿下,我们已到平泽洼。”
随着车外候骑的汇报声,军队停了下来。
杜予换上马匹,来到军队最前面,放眼望去,太阳初升,红光照亮旷野,四周野草连天,是个打伏击的好所在。
这时,平泽洼的守将领着一队士兵来到杜予跟前,守将跳下马,跪在杜予面前道:“末将平泽洼守将韩其真见过皇子殿下。”
“起来罢。”
“谢殿下。”
杜予问道:“平泽洼有什么情况?”
“回殿下,目前一切正常。”
“务必加强防备,不可掉以轻心,防止雍军突袭。”
韩其真俯首道:“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