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誉王那儿的唇枪舌剑杜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陈泽从未有过僭越,说他恃宠而骄杜予是万万不信的,此事定然和山谷之事有关。
陈泽道:“今日山谷中大将军所见之人,所谈之事怕是和近日雍国犯境有关,至于是不是真的犯境就不好说了。”
杜予微微皱眉道:“你说什么?”
陈泽开口:“属下担心他有贰心。”
自始至终陈泽都没有提起誉王。
杜予坚决的反驳道:“季桐是何人!他是我王叔的心腹,你说他有贰心这不可能。”
陈泽无奈,只能提示道:“主子说了季桐是誉王心腹,季桐造反岂能越过誉王。”
杜予登时站了起来,瞪大眸子,久久看着陈泽,一时竟接受不了陈泽猜测。
继而缓了良久道:“阿泽,你跟我王叔接触不深,并不了解他,他虽和我父皇不和,但绝非贪恋皇位之人,而且我父皇也非无道昏君,他没有理由造反。”
显然杜予还是相信自己的叔叔,但是他也并没有怪罪陈泽,而是以陈泽和誉王不熟悉为由为陈泽开脱。
陈泽见杜予不信也不好勉强,说:“主子恕罪,是属下多虑了。”
杜予思索片刻道:“调兵之事我会慎重的,以后你不能再猜忌我王叔。”
“属下明白。”
……
誉王营帐中,杜予和陈泽离开后。
誉王敏锐的察觉出陈泽对季桐抱有敌意,问道:“雍国犯境是否属实?”
季桐道:“属实。”
誉王冷冷地说道:“我要实话。”
季桐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誉王,咬咬牙道:“这是实话。”
誉王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他不知道季桐是否有事瞒着他,他唯一确信的是季桐说的定然不是实话。
“季桐,我们相识相知十余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从来不会说谎,衣服都被你揪烂了。”
季桐着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用手揪着衣袖在蹂躏。
他停手道:“殿下相信那个侍卫的话也不相信我。”
誉王道:“我跟你说过他不是普通侍卫,他和予儿的关系就像你我!”
季桐冷哼一声:“皇子不比殿下,他也不比我。”
说道激动处,季桐直呼道:“一个小小侍卫竟然狗仗人势!看来杜予也非明主。”
誉王大喝道:“住嘴!你太放肆了,皇子名讳是你能直接叫的!”
季桐明白僭越了,低头不语。
誉王回过味来,问道:“你觉得谁是明主?”
季桐眼神躲闪,想到自己失言了。
誉王追问:“这几日你日日外出所为何事?今日调兵为何这么急迫,你要作甚?”
季桐无奈只得将广都旧部拥立誉王为太子之事老实交代。
誉王闻言大怒,伸手要打季桐,一时间下不了手,便愤怒的摔碎茶盏,呵斥道:“季桐!你反了!这是大逆之罪,别说你没实施,就是密谋也是大辟之刑!”
季桐闻言别过头去,也辩解。
誉王愤怒到了极点,一把将季桐推下台阶,季桐手臂划到下面的青铜几案,顿时一道血口划开。
誉王一时又心疼不已,连忙替季桐止血。
季桐委屈道:“今日广都来人我并未同意,只是担心寒了拥戴您之人的心,便拖着他们,如今真是雍国犯境,我想试试皇帝和皇子是否信任您,才让皇子请兵的。”
誉王看了一眼季桐,问道:“今日你们在何处碰面的。”
“寒池。”
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