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更是直接提剑准备自戕。
陈泽眼疾手快拦下了顾恒。
杜予也被顾恒的举动惊到,原本他也只是想要试探二人的情谊,并没有想到顾恒如此有烈性,不禁赞叹道:“好!是条汉子!”
杜予接着对顾恒说:“我给你第三条路,军营你是待不下去了,以后必定会受人指摘。你现在也不要收拾行李了,我让人送你们出去,我会对外宣称你畏罪自戕。”
二人惊讶道:“殿下不处置我们?”
杜予说:“让你们离开军营就是对你们的惩罚,今后不准回来了。”
虽然顾恒军功被夺,但是按军法本应处死,如今忽蒙大赦,二人跪地叩头谢恩。
杜予将二人扶起来,示意陈泽给二人一袋银子,说道:“我放了你们不是徇私,原因有二,一是你为国守边多年,战功赫赫;二是你英勇无畏,重情重义。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杀你,但是今日之后你们要改名换姓,离开空山。”
陈泽闻言颇为赞赏的看向杜予。
二人热泪盈眶,顾恒说道:“皇子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如有一日皇子差遣,我等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杜予出言安慰一番,让陈泽送二人离开军营。
顾恒见王弛身上穿的单薄,便脱下外衣给他,又护着王弛往前。
杜予看着二人走远,心中竟有些羡慕。
陈泽回来之后发现杜予还在椅子上坐着,可能因为酒意上头,他已经坐着睡着了。
陈泽试着将他唤醒,见没有反应就抱起杜予走进营帐,绕过屏风。因为晚上的宴会,何点被下人带走照顾了,现在营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陈泽见杜予的衣服没有换,便动手为杜予宽衣解带。正脱衣服时,杜予睁眼,一双玉臂环上陈泽的脖子,额头抵上陈泽的额头,踮起脚尖,嘴巴正要靠近。
杜予嗔怪道:“你好高,我都亲不到你了。”
陈泽大惊!不敢乱动!
随后杜予又闭上了眼,趴在陈泽肩膀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原来是梦游!
陈泽吓了一跳,随即将杜予的衣服脱下。
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在杜予的身上,映的整具躯体好似一块温润的白玉,红晕像是雪地里的红梅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陈泽红了脸,竟然怔在原地。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猫叫,陈泽听出是暗卫的信号,便收了目光,迅速给杜予穿上一身丝制睡衣,伸手给杜予盖上被子。
陈泽来到门口,只见大胡子裴青站在外面。
裴青见到陈泽出来拱手道:“统领!”
原来裴青也是暗卫,别看他一脸大胡子,内心很是细致,担任暗卫安插在军营的密探。
陈泽问:“有什么情况吗?”
裴青说:“二号没什么情况,只是最近到来的匡大人怕是有问题?”
二号代指誉王,暗卫内部有很多秘语。
陈泽眸子半眯,问道:“什么问题?”
“他对二号格外上心,一直在军中打探二号的情况。除此之外,他经常飞鸽传书,看方向是往京都去的。”
陈泽问:“他与何人通信?”
裴青回道:“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拦截,不知是与何人保持联系。”
转念一想,猜道:“会不会是君上?”
陈泽摇摇头:“不会,昨日君上传来密信问我前线情况,并未提及匡豪。你继续留意二号以及相关之人的动向,一有情况随时来报。”
“属下明白。”
说罢,裴青转身走进暗处,消失在了黑夜中。
陈泽站在原地,眉头微皱,始终没有舒展,他想不出匡豪究竟会与何人有联系,唯一确定的是此人一定不会是蜀帝,看来他这位老友这次来的目的并不单纯。
而另一边,晚上刺杀失败的黑衣人此时回到了栖身之所,刚要揭下面罩,暗处传来声响,他即刻起身,但是躲闪不及,被暗处飞来的铁蒺藜打伤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黑衣人朝暗处连射三箭,一个女人从暗处款款走来,没有受伤。
黑衣人看清来人,大惊!飞身准备跳窗逃跑,女人抬手一剑,黑衣人的左臂被斩断,疼的大叫。
女人开口,声音婉转但是没有任何情感:“办事不力,斩断一臂。”
黑衣人眼神中满是恐惧,颤颤巍巍的看着女人。
女人随即说道:“如有下次,身首异处。”
黑衣人不敢言语,这次去刺杀杜予本就是他自己的计划,他不甘心屈居这个女人手下,更不想跟这样一个冷血动物为伍。
可惜刺杀不成,反倒被围攻,好在匡豪救他,否则现在已经被蜀国军队俘虏。不过他不明白为何匡豪要帮他,他想干什么。
女人用剑指了指地上的断臂,黑衣人顺着剑看去,瞪大双眼,眼里充满恐惧。只见地上的手臂已经发黑,看来那铁蒺藜有毒,黑衣人惊恐的望向女人。
女人又开口道:“饶你一命。”
说罢,女人从窗户跃出,消失在了黑暗里,只留下残影和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