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报发现贼人。
众人只觉得那贼人真是大胆,竟然还敢藏在军营!
一行人来到发现刺客的营帐外,只见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周围士兵手持火把围在周围。
誉王上前问道:“这就是贼人?”
士兵回道:“启禀殿下,我们搜查营帐时,此人鬼鬼祟祟,被我们当场拿获,经调查他并非我军士兵。”
誉王呵斥道:“抬起头来!”
见那人无动于衷,誉王身边的手下上前抬起他的脸,撩开散乱的头发。
此人一双桃花眼,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中含泪,显然受到了惊吓,声音颤颤巍巍的喊道:“我不是贼人!”
誉王手下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附近的村民,晚上迷路来到军营的。”
旁边的士兵吼道:“那你跑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们要抓什么人,当然跑了。”
说话时,此人底气不足,况且军营守备森严,普通村民岂能躲过侦查说进就进,众人自然是不相信的。
杜予问陈泽:“此人可能是今晚行刺的人吗?”
陈泽摇头:“应该不是,今晚的黑衣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此人轻易被擒获,怕是另有隐情。”
一个士兵站出来说道:“殿下,我看严刑拷打定能让这人说实话!”
另一个士兵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站出来对誉王说道:“殿下!此人是属下的远房表弟,只因许久未见,属下将他带进军营,求殿下饶了他吧,属下甘愿受罚!”
季桐闻言大怒:“大胆!兵营重地,岂能随意进出!如果属实,你俩都要按军法处置!”
“将军,属下绝无虚言!”
该士兵的长官求情道:“将军,此人戍边多年,战功累累,向来遵纪守法,今日不知怎么如此糊涂,还望将军开恩,饶他不死!”
杜予仔细看去,认出求情的士兵正是今晚在营帐中密会的二人中的一个,随即看了一眼陈泽,陈泽与杜予对视一眼,想必也是认出了。
杜予回想起二人的对话,想着这个士兵应该没有说谎,最起码这个“贼人”不会是今晚行凶的那两个。
杜予对誉王说道:“王叔,今晚的人是冲我来的,我看此人不会功夫,应该不是今晚的贼人,此事交由我调查吧,如果属实,我来处理。”
誉王思索片刻,嘱咐道:“也好,你要多加小心。如果属实,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你莫要心软。”
杜予命人将贼人押到自己营帐前,屏退众人。
求情的士兵跟着跪到杜予身前,说道:“皇子殿下,今晚是属下让他来的,都是属下的错,要杀要剐属下甘愿承受,求殿下饶了他吧。”
被绑着的人连忙说:“殿下,是小人想要进军营看看,才让表哥带小人进来的,求殿下不要怪罪他!”
杜予没说话,而是下令解开了“贼人”的绳索。
士兵见状上前解开表弟的绳索,关切的问道:“可曾伤到?”
男人摇摇头。
杜予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兵士回道:“属下叫顾恒,他叫王弛。”
“你带王弛来军营作甚?”
顾恒迟疑片刻,回道:“回殿下,我们二人许久未见,我让他前来叙旧。”
杜予冷笑一声:“叙旧?我看未必吧。”
二人一惊,王驰的眸子垂了下去。
杜予接着说:“我看他也并非你的表弟。”
二人眼神有些慌乱,不知道杜予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予说:“还不如实交代!如果你们不能老实交代的话,我就将你们交给军纪官,让他按军法处置!”
顾恒见事情瞒不住了,伏地道:“殿下英明!我二人并非表兄弟,而是……”
杜予问:“而是什么?”
“而是契兄弟。”
蜀地习俗,未成婚的男子可以结成契兄弟,像夫妻一样生活,同吃同睡,有的甚至在结婚后依然保持这种关系,就连双方父母也会将对方的儿子当做女婿看待。
杜予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对了。但是无论是什么关系,你也不该让他随意出入军营,我能饶了你,军法也饶不了你。”
顾恒说道:“要杀要剐属下都愿承受,求殿下降罪!”
王驰求道:“求殿下饶了恒哥吧。”
杜予说道:“该罚还是要罚。”
杜予接着说:“我给你两条路,第一,将你赐死,放了王驰;第二,杀了王驰,此事既往不咎。”
陈泽眼中满是疑惑,不知杜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驰闻言求杜予道:“求殿下刺死小人,饶了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