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有钱男人、住着大别墅、坐着保时捷是什么感觉?
对于陈玉如来说,那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孩子离婚。
初冬的夜,滨江上的风挟带着不大不小的雨呼呼吹过,席卷起一片寒潮,湿冷似乎能沁入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裴麟喝得醉眼朦胧摸上楼,啪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扯着嗓子喊:“玉如,我口渴,帮我倒杯水。”
一股邪火直冲陈玉如的脑门,她冷眼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随后去浴室接了一盆冷水出来,兜头朝裴麟泼下去。
她心里想,老娘再也不伺候了!
裴麟嗷地一声惨叫,摇摇晃晃站起来,打了几个寒战。
他已经醉意迷离的双眼吃惊地瞪着陈玉如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五六度的气温,这女人往他身上泼冷水,这是想要他的命???
“对!我疯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裴麟就像泄气的鸭子一样抖了抖身上的冷水,表情颇有些忍耐的意味:“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闹?”
“我闹?裴麟,孩子发烧你还在外面喝酒玩乐,你还是个人吗?”
裴麟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在外面应酬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不工作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是啊,你养家了不起,有时我真想用一包老鼠药毒死你们全家!”
这话多少有些伤人,裴麟沉默几秒,道:“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大半夜的吵什么,怎么还不睡觉?”
公婆听到两人吵架的声音,便上三楼来瞅瞅。
婆婆周云芳一眼看到自己儿子浑身湿漉漉的,可心疼坏了。再看到地上扔着的盆子和那一滩水,她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语气里还是夹杂了一丝不满:“玉如,你这是闹什么?大冬天这么往身上泼冷水,哪个受得了!这是你男人,不是仇人!”
陈玉如心想,亲妈果然只疼自己的孩子。公婆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维护自己的儿子,他们的眼里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崽有错。
周云芳将自己的儿子推进浴室,让他赶紧洗个热水澡。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公公裴汉辉绷紧了脸瞪着陈玉如,眼神有些阴沉。
裴汉辉五十多岁,体型高大健壮。他当了多年老总,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时他怒瞪着陈玉如道:“我希望今晚这种事是最后一次!作为妻子,你帮不上男人的忙就算了,还在家耍脾气给他拖后腿算怎么回事?”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摆脸色给谁看?再这么闹腾,就给老子滚!”
陈玉如心想,她确实要滚了,滚远了别叫她回来!
周云芳看自己男人激动起来,越说越离谱,赶紧道:“老裴,别说了。”
她又看向陈玉如,说:“我也不跟你掰扯这些,你在家好吃好喝不用上班,当然体会不到男人的苦和累。你这样糟践裴麟,我当妈的心疼,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她说完就拽着老裴昂头走出去,明显还带着气,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陈玉如。
两人下了楼,老裴的姐姐裴汉红正守在楼上,眼里闪着八卦的精光,抻长脖子问:“小两口闹什么?”
周云芳警惕地闭嘴,不想在这个泼妇大姑姐面前说儿子、儿媳的不好。
倒是老裴没忍住,气冲冲道:“就因为裴麟喝酒回来晚了一点,陈玉如拿冷水泼他,你说她是不是发神经?”
裴汉红一听,这还得了?
她立即捋袖子跳脚道:“反了她!她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咱家作威作福?我这就上去收拾她!”
周云芳看得脑勺疼,沉声道:“大姐,这么晚了,你消停些吧。”
这话裴汉红就不爱听了,她瞪着周云芳道:“怎么的?你儿子被一个女人欺负了,你当妈的就不管?”
“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侄子呢,我今天还真就跟陈玉如过不去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裴汉红是谁?老娘这辈子吵架干架就没输过,她凭什么在咱家欺负人?”
“当初要不是她用心机怀了孩子非要嫁给裴麟,咱家怎么可能娶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她爹妈没教会她怎么当人老婆,我来教!”
周云芳忍无可忍道:“我的儿媳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你要搞清楚,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裴汉红涨红了脸,火力全开,准备开撕弟媳妇。
周云芳却不接招,而是扭头对老裴说:“你要是觉得我说错了,明天咱俩也离婚,以后你跟你姐过!”
老裴瞬间闭嘴,他推搡他姐,让她回房去。
裴汉红气得要冒烟。
以前弟弟对她言听计从,尊敬有加,这几年不知道周云芳是怎么给她弟弟洗脑的,让她弟弟越来越像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