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的心重重一沉，会是赵瑞芳吗？

她不敢再隐瞒，将她对陈月兰的怀疑和赵瑞芳袭击她的事都说了，但没有说她跟赵瑞芳的陈年旧怨。

周宽皱眉问道：“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苏卓愣了一下，不是在讨论凶手和疑点吗？

两人下了酒店，刚好是上班的高峰期，酒店停车场通往外面的路有些堵塞。

酒店外面是一条三岔路，此时方林的车子在右边那条路，周宽的车子在左边这条路，两人都要开往中间那条大道去上班。

隔着不远的距离，方林眼尖地看到周宽那辆路虎，他心里想着这位大爷今天怎么不骑摩托车了？

他刚想遥遥打声招呼，突然发现周宽的车子副驾上坐着苏卓，顿时吓得刚要出口的话又缩回肚子里。

他伸长脖子看到周宽的车子后面是一家酒店，这个时间点，这两个人

方林有一种窥探到上司隐私的兴奋和忐忑，赶紧缩着脖子将车子掉头，跑了。

过了二十分钟，好巧不巧，三人又在刑侦大队的停车场碰头了。

苏卓主动打招呼道：“方哥，早啊。”

方林嘿嘿笑：“你们俩更早啊。”

“我跟周队谈案子，就结伴一起来了。”

方林腹诽，孤男寡女在酒店里彻夜谈案子，这理由可真是清新脱俗呢！

上了楼，周宽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翻腾了一会，找出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瓶活络油丢给苏卓。

她不肯去医院，好在他备着一些常用药。

苏卓有些懵：“干嘛？”

“你的肩膀不是受伤了？好好擦药。”

一旁的方林冷汗都快下来了，这是他能听的么？

伤在肩膀都知道，这两人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头儿不愧是头儿，泡妞速度杠杠的！

苏美女刚来那天，头儿还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不近女色的圣人样，这才几天呐！两人就发展到可以一起住酒店、可以看对方肩膀的地步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得随份子钱了。

人来齐后，周宽开了一个简短的早会，确定了接下来的侦查方向，落实各人的责任。

散会后，苏卓请假去补办电话卡和买新手机。

忙完后，她心血来潮又去了浅水湾小区。

这次，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跟着陈月兰。

从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她终于等到陈月兰下楼。

只见陈月兰在小区里转来转去，貌似还常常四处张望，似乎很怕别人发现。

苏卓有预感今天会有惊喜的发现，兴奋得心脏砰砰乱跳。

陈月兰一路走走停停，随后上了山，就是苏琳家阳台后的那座小山。

这个时间点，山上没什么人，陈月兰坐在一个隐秘的凉亭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苏卓一直紧紧盯着陈月兰，直到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灰色的身影。

苏卓的眼神一凝，心里有猜想一跃而出。

来人看起来大约六十岁，面容憔悴，两手青筋凸起，指甲缝里泛黑泛黄，看样子应该是常年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男人穿着清洁工的灰色工作服，探头探脑地走到陈月兰面前。

陈月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钱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些百元大钞递给男人。

她压低声音说：“这里是一千块，你省着点花。琳琳去世了，我的经济也挺紧张的。”

男人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养女？她没给你钱花？”

陈月兰嗤笑一声；“又不是亲生的，我就没指望过她。”

苏卓看他们又开始聊天气，聊菜价，没啥价值。她刚准备离开，回去查查男人的身份，就听到男人说：“你什么时候跟我走？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陈月兰叹气道：“德明，再等等，起码得等琳琳的案子查清楚。”

苏卓宛如晴天白日被霹雳劈中，这人是德明，是杀死她养父的李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