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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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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兰梗着脖子瞪苏卓,心里又恼又恨。

她听明白了,苏卓刚才是诈费南的,根本就没有监控这回事。

她就说嘛,又不是家财万贯,家里也没有养孩子需要时刻关注,好端端的装什么监控?

可苏卓此刻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微微的压迫,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这是一个女儿面对母亲时该有的态度吗?

陈月兰冷笑道:“苏卓,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害死了你姐?你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哪个当妈的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苏卓不吭声。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下的人多了,什么奇事做不出来?更何况,她的怀疑并不是没有依据,陈月兰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苏卓淡淡地说:“妈,你想多了。不管是谁害死了姐姐,我都不会放过这个人。”她俯身在陈月兰耳旁说,“我会亲自逮捕这个人归案!”

陈月兰被她的突然靠近弄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两人一同回家,一路无言。

到了一楼等电梯时,电梯门打开,里面扑出一阵厨余垃圾的臭味。

苏卓微微皱眉,陈月兰则是毫不掩饰地直接跳开。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性保洁员抱歉地说,她刚从上面挨层楼收垃圾下来。本来她该搭乘货运梯的,但有一家业主在搬家,占用了货运梯。她本以为这个点很少人用客运梯,才搬了垃圾进来,给她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苏卓点头说没关系。

陈月兰不满地唠叨了几句,被苏卓瞟了一眼,只得讪讪闭嘴。

保洁员出去后,苏卓看着佝偻着腰背拖拽垃圾袋的身影,目光突然一顿。

灰色!

苏卓想起那天周宽在天台的围栏边揪下来灰色丝线,颜色就跟眼前这个保洁员身上的工作服颜色特别像!

苏卓让陈月兰先上楼,她难掩兴奋地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给周宽打电话,顺便捋一下自己的思路。

周宽刚吃过饭,听她说了这事,便驱车赶过来浅水湾小区。

他隐约觉得,这有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

根据法医的鉴定,在苏琳的身上、脖子上、指甲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包括凶手的指纹、皮屑、毛发等等,通通没有。

如果苏琳不是失足坠楼,而是被人谋杀的,那凶手无疑是早有预谋,有可能它穿上了长袖衣服、戴上了帽子和手套,很有可能连鞋套都套上了。

如果凶手真是潜伏在浅水湾小区里的工作人员,那就能解释得清,为什么从小区门口监控里查找不到可疑的人,因为它就住在小区里!

周宽刚进浅水湾小区,就被苏卓堵住了。

她说,她也要随着过去看看。

周宽不让:“都说了这个案子你跟不合适,你就安心待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说完转身要走,苏卓急得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周宽感觉手臂一紧,视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她的手。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白皙,指节上有薄薄的茧,骨肉匀称,如同暖玉。

苏卓被他的目光一扫,意识到自己的逾越,赶紧放开手。她恳求道:“周队,你带我一起吧,我保证不干涉不参与,只旁听。”

周宽还是摇头。

他走,苏卓也跟着走,像一只甩不掉的小尾巴。

周宽被气笑了,眼神一厉,抬手摁住她的脑袋让她回去:“苏卓,这是命令!”

苏卓蹭在他身旁,一直低声恳求他:“周队,求你了,法外还容情呢!你就让我一起去吧。”

周宽没想到彪悍得能跟男人打架的她,这样软着语气说好话时竟然像极了撒娇。他被闹得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他心想,反正都是自己人,听听也不碍事。

两人赶往物业管理处,经过核实,那根灰色丝线的材质确实跟保洁员的工作服是一样的,都是聚酯纤维,也就是俗称的涤纶纤维。

用这种材料制作工作服,可以吸湿排汗,价格也不贵,故而广受欢迎。

浅水湾小区的物业公司里所有工种的工作服都是用这种材料制成的,只是颜色不同,只有保洁员的工服是灰色的。

周宽要求调出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信息,随后让方林在人员信息系统中比对,却没有找到任何相交点。

两人又查询了物业内部的值班安排表,发现负责六栋保洁工作的是两名清洁工,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刚才苏卓在电梯里遇见的女人,叫林凤英。男的叫李金波,是林凤英的丈夫。

据两人交代,夫妻两人原本都在老家种田,因着儿子慢慢长大,面临着要盖房子娶媳妇的窘境,夫妻两人在五年前结伴出来打工,想攒点钱给儿子作为彩礼和盖房子的备用金。

物业管理处的负责人和其他工友都说,李金波两口子感情挺好的。大家中午都在小区食堂里吃,他们两个为了省钱,都是自己带饭。每次吃完饭,都是李金波抢着去刷饭盒。平日里李金波也抢着干重活累活,让林凤英多休息。

因着他们是老员工了,工作细致、积极主动,管理处破例安排了一间闲置的储物间给他们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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