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邻居看热闹时将这一幕发在业主交流群里,感叹世风日下,小三猖狂。
同个小区的居民都知道陈月兰刚失去女儿,又得知她女婿在外头金屋藏娇,如今再看小三这么嚣张,大家顿时都怒了。
尤其是跟陈月兰一起跳广场舞的那些老太太,推己及人,更是恼恨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有舞友看不惯小三的嚣张,在广场舞群里喊了一嗓子,立即就有一群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赶来,冲上去帮着陈月兰揍小三。
林雪被打得嗷嗷惨叫,身上被撕扯得只剩下内衣裤。她蜷缩着身体满地翻滚,遮得了上面就遮不了下面。
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看热闹,没人阻拦,更没人报警。
周宽接到警情,因为涉及苏琳的事,他领着下属们赶来。看着一群理直气壮的老太太,他顿时觉得脑勺疼。
这群老太太蜂拥上去打人时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林雪的一张脸肿得像猪头。
这会儿警察来了,老太太们就七歪八倒瘫在地上哼哼唧唧,说被林雪撞得心脏疼、头疼、胸闷
就差没说林雪三头六臂,武功盖世,一个人单挑她们一群。
这些人不是陈月兰有意识、有预谋地领来打架的,是自动自发赶来帮忙的。而且人多混乱,林雪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打了她?打着哪儿了?
法不责众,总不能一股脑儿全把老太太们带回去关起来。
最终,周宽的手下只能将老太太们教育一顿,又放了。
06
苏卓从殡仪馆回来时听说这事时很吃惊,心里又觉得解恨。
苏琳的追思会定在下周三,她忙着操办苏琳的后事,忙着跟警方对接,根本没空去管其他事。
晚上,陈月兰做了饭,让苏卓留下来吃饭。
两人沉默地用餐,谁也不开口。
就在这时费南回来了,他看到苏卓也在,尴尬地笑笑。
陈月兰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地招呼他吃饭,只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费南躲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
吃过饭,苏卓收拾了碗筷去洗。
费南就在这时出来了,看样子他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就等着这一刻。
苏卓将龙头的水流拧小,竖起耳朵想听听费南说什么。
费南跟陈月兰说:“妈,苏琳不幸去世,我也很痛心。这套房是我们俩一起供的,现在她不在了,我再住在这里睹物思人,太受折磨了。我我想卖了房子。”
苏卓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洗碗布,他还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陈月兰也很震惊,她跳起来怒视着费南:“你说什么?你这个黑心烂肠的玩意,你害死了我的女儿,还想撵我走,卖她的房子?你是不是想着拿卖房子的钱再买新房、娶新娘?你想得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去找神婆扎小人,诅咒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费南气得脸色涨红,索性也撕下虚伪的面具,冷笑道:“轮不到你说了算!我是苏琳的老公,她的遗产有我的一半,再加上婚后月供的部分,这套房子我还占了大头呢!你女儿真是死得好,死得妙!她累死累活挣下来的一切,都得分我一半哈哈哈”
就在这时,费南突然感觉眼前一花,随着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苏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了,此刻正冷冷地瞅着他。
费南的瞳孔微缩,脸色发青。
他不敢惹苏卓。
之前他跟苏琳吵架时动手推搡了苏琳一把,苏卓扑上来扭着他的手腕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他伤着了尾椎骨,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想起来屁股那儿还隐隐作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小姨子脾气火爆,从小打架打出了“西街霸王”的绰号,上了警校后更是身手了得,体能、搏击各项考核不输男警察。
但他挨了一记耳光,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丢人。
他怒瞪着苏卓骂道:“你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难不成还要挑个良辰吉日才动手?”
费南被堵得一窒,气急道:“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打人了?知法犯法,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那你快报!谁不报谁是龟孙子!正好让大家都来围观一下你为什么挨打了?”
费南僵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见过这样比街头混子还混的警察!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他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费南离开后,苏卓对陈月兰说:“妈,这混蛋没拿到钱不会罢休的,你搬过去我那边住吧。”
费南毕竟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她怕万一起争执,陈月兰会吃亏。
陈月兰气道:“我不搬!我得给你姐守着房子!”
苏卓苦口婆心劝道:“妈,等警方那边的死亡报告出来,就能打官司守住姐的遗产,不差这几天。”
陈月兰冷冷睨她一眼:“你有没有脑子?这是你姐的房子,我搬走不是给他们腾地方了吗?他肯定得领着那小狐狸精住进来,凭什么!惹得满屋子狐骚味,你姐做鬼都不安宁。”
苏卓淡淡看着她,心思急转。
陈月兰的理由站得住脚,但她的言行举止明显较平日夸张一些,眼珠子的转动频率也明显加快,有表演的成分。
苏卓突然很怀疑,她不愿意搬走,是真的想帮苏琳守住房子,还是单纯地不想离开这里?这里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