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盼犹疑了瞬间,邀请两人进屋。
佟大鹏说:“我俩就不进去了,你收拾完没有,收拾完咱去吃早餐。”
你俩?我没听错吧?乔小盼心里说,咱么成了你俩呢,应该是我俩才对。但他不知是侯聪聪约他一起来的,还是他主动找的侯聪聪,不好表现出厌烦情绪,随他俩一起下了楼。
吃过早餐,三人走出小吃部,乔小盼说:“我还要去报到,有聪聪陪着就行了,学长你那么忙就不用赔了。”
侯聪聪似乎看出了乔小盼情绪的变化,说:“是啊,学长,你有事忙去吧,我陪小盼去报到。”
佟大鹏说:“没事,我陪谁还不是陪,谁让我们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陪,我必须陪你去报到。”
侯聪聪瞥眼乔小盼,心里叹息一声,不好执意驳他面子,说:“好吧,那咱就赶紧出发。”
乔小盼心里有些发堵,郁郁地寡着脸子。
看来佟大鹏对哈工大的环境比较熟悉,他说这里有个同学,时常来聚会。有了他的指引,报到还算顺利,登记、找宿舍一气呵成。快近中午的时候,佟大鹏手机响了,学校找他有事,临走前他说:“晚上你俩等信,我请你们去‘老厨家’吃正宗锅包肉。”
侯聪聪说:“不必了,晚上我俩自己出去吃。”
佟大鹏说:“你别客气了,女孩儿没有不爱吃锅包肉的,那是锅包肉的发源地,最正宗,老好吃了。”
望着他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侯聪聪朝乔小盼摊摊手,耸耸肩,嘴角挤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乔小盼苦笑着摇摇头。
中午两人来到道里区的索菲亚教堂,参观了一遍,侯聪聪买了袋面包屑喂鸽子,两人坐在绿色长椅上相互依偎着。面前聚集了几十只鸽子,咕咕叫着朝他们索要食物,红色小眼睛和不断摇动的脑袋特别惹人爱怜。侯聪聪不时扬起手,将面包屑撒在空中,鸽子扑啦啦飞起来,有的在空中接住面包屑,其他遂又扑闪着翅膀落下,啄食地上的面包屑。侯聪聪兴奋极了,像个孩子似的把面包屑扔在脚下,几只胆大的鸽子迈着两只红色爪子,一点一点试探着来到她脚下,脑袋像磕头机似的上下点动,快速啄食面包屑,然后哄地飞走了。
玩了一会儿,两人往中央大街走去。在马迭尔宾馆门前,乔小盼买了两根老冰棍,两人边吃边往北走。不一会儿来到江边,在防洪纪念塔下,乔小盼给侯聪聪拍了几张照片。侯聪聪拦住一位打扮时髦、好似混血儿一般,长着高鼻蓝眼的中年女士,让她给他俩拍照。拍照时,侯聪聪把脑袋靠过来,乔小盼却不好意思把头向她靠得太狠,侯聪聪伸出手在他脑后,把他脑袋朝自己这边扒了下,这样两只脑袋贴在了一起,混血中年女士娴熟而不失时机地给他俩拍下这一瞬间。谢过人家,侯聪聪在手机上查看照片,撅起了嘴巴,说:“你咋照的,僵硬得像个木头人,笑的一点都不自然。”
乔小盼脸还红着,傻呵呵地瞅着她笑。
松花江边游人如织,江水平阔,江风拂面,两人走下台阶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侯聪聪脱下鞋子走进江中,江水像一个温驯的女人,波浪轻轻拥吻、抚摸着她嫩笋一般的小腿。夕阳西下的时候,江面上铺洒、跳跃着满江金箔,两个人拥坐在沙滩上陶醉了。
侯聪聪说:“松花江的黄昏太美了,我都不想走了。”
乔小盼附和道:“好啊,咱俩就在这等着月亮出来,看看月光下的松花江。”
侯聪聪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背上,乔小盼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侯聪聪听见了他的心跳,乔小盼听见侯聪聪胸膛里轻轻地欢笑了一声。
手机就是这个时候不合适异地响起来的,似乎觉得铃声响得厌烦,侯聪聪扫眼屏幕,是佟大鹏打来的,她把手机丢在脚下沙滩上,继续依偎在乔小盼胸膛上,跟他一起看夕阳。
可是手机似乎偏执症患者,一直不停地响。于是两人的心情像被一只小船划过的江面,情绪都被它破坏了。侯聪聪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话筒里传来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侯聪聪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一个大活人能出啥事?”
佟大鹏说:“你刚来哈尔滨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侯聪聪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在外面呢,你不用过来了,晚饭我俩对付一口就行,不用你破费了。”
佟大鹏说:“我已经定了位子,菜也点了。”
“老厨家”确实火爆,操着不同口音的天南海北食客,都是慕名而来。锅包肉果然正宗,酸酸甜甜,外焦里嫩,侯聪聪一个人吃了半盘子,直呼过瘾。佟大鹏要了三瓶啤酒,三个人边喝边聊。期间乔小盼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说:“果然名不虚传,饭店外面站了许多人,都是排队等着别人撤桌的。”
佟大鹏说:“要说锅包肉,中国是它的发明地,而哈尔滨就是它的发源地,外酥里嫩,酸酸甜甜,天下第一好吃。”
三个人把啤酒喝完,佟大鹏喊服务员再来三瓶,乔小盼想快点结束,好跟侯聪聪再去浪漫,就说:“外面那么多人排队,咱也酒足饭饱,我看咱就撤吧?”
侯聪聪被锅包肉撑着了,也知他心意,便拍着肚皮站起来,说:“饱了,吃的太饱了,肚子没有缝儿再装啤酒,走人。”
路过吧台的时候,佟大鹏拿着钱包去结账,服务员说这桌已经有人结账了。佟大鹏纳罕,说:“没遇见熟人啊,谁能给我结账呢,你们搞错了吧?”
服务员指着乔小盼,说:“没错,是这位帅哥结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