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里桃花妖,桃花沟里花弄桃。我来镇里把花弄,花花弄弄我逍遥。”
“鸳鸯自古当成对,野鹤从来不可群。若问天高何过去,庐山顶上伴孤云。”
……
疯子又在铜岭关的道上怪声怪气地唱了起来,乱蓬蓬的头发根根立着,象刺猬一样,他的身上也披上了一层红色迎接着晚霞的霞光。
肖老三象肖疯子一样令人搞不懂,肖老三喜欢象棋,那是他要命的嗜好,为了它他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在桃花镇他没有对手,这也是唯一令肖老三值得骄傲的;可在桃花镇人眼里他是不务正业的,他的存在可有可无,象肖疯子一样。
肖长河和林孟华才是桃花镇的主宰,他们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存在。
肖长河走到村口时天快黑了,四周的山掩映在薄雾中,更幽深静谧。近处的稻田绿油油的一片,刹是惹人喜爱,他突然之间发现桃花镇是这样的美。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掏出烟袋装上一袋烟吧嗒吧嗒吸了起来。他虽然是这儿的村长,说心里话他从来就没认真地干过,他也不望升官发财,只要每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他就满足了。可这天气一会儿闹干旱一会儿闹水灾,他肖长河是没有能力阻止灾荒,那他就不配做这儿的村长。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回想今天镇长的计划,他感到自己的心在呼呼的跳,这些是桃花镇人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镇长敢想,他不是桃花镇人,难道镇长是为了捞起功绩,好升官发财?这些它管不了,他只喜欢肖村,在肖村他才是主宰。眼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完成镇长交给的任务将初中建立起来,到九月份孩子们可以上学了。这一点似乎与他的权力没有冲突,想到这里,肖长河心里热乎乎的,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肖长河正在想着心事,他突然听到附近有人说话,他大喊了一声:“谁?”
“是我”
一个年轻人从不远处的大石头后走了出来,肖长河一看是自己的儿子肖安,他嗑了嗑烟灰问:“干吗鬼鬼祟祟的?”
“没有,我方便方便。”
肖安胆怯地说。
“我怎么听有人说话呀?”
肖长河怀疑地问。
“就我一人,你听错了吧!”
“我听错了?回家吧,老了不中用了。”
他们父子俩向村子走去,走到祠堂前他俩突然停住了。祠堂里亮着灯光,还有人在说话。
这是谁呢?
这么大的胆子。
肖长河心里暗暗想,他从门缝往里一看是肖老三,桃花镇的怪棋手,肖老三对面的人只看到背影,看不出来是谁。
“开门”
看来里面的人下棋正在劲头上对肖长河的喊声没有听见,肖长河见里面没有反映,他不由得大怒。他身为一村之长,说话居然没人理会,对他简直是一种蔑视。
“爸,走吧,别管了。”
肖安拉着父亲就要走,肖长河转身给了肖安一耳刮子喝道:“给我滚回去”
肖安捂着脸气愤愤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心里极度的不服气。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他的父亲。
肖长河见肖安走了,转身对着门大吼道:“开门,开门,我是肖长河。”
里面一阵忙乱,灯光也灭了。
肖长河更来气了,照着大门就是几脚。
“肖老三,你给我滚出来。”
灯光又亮了起来,祠堂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肖晓晓。肖长河冲进了祠堂,四周看了看,肖老三木呆呆地站在那儿。
“叔叔,我叫老三叔教我下棋。”
肖晓晓撒谎说。
他知道今天撞了大祸,他最好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然老三叔可倒霉了。
“站一边,肖老三你老实回答。”
肖长河狠狠瞪了一眼肖晓晓大声说。
“我,我,我和邻村的林老四下棋。”
肖老三怯怯懦懦地说。
“邻村,你吃了豹子胆。”
肖长河气得脸色都发青了,他知道事情的严重。
“不是我们村没对手吗?”
肖老三有些抱怨。
肖晓晓看了看老三叔和肖长河轻声地说:“叔叔,不就是下下棋,没多大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