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选在阜城,一座新投靠疯王的城池,围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午膳之时,外围却骚动了起来,他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却好似不那般简单!
“这听起来,不像厮杀……”像单方面屠杀!
他也有所察觉,禁卫来报,抱拳跪地,“王上……兵将用的午膳被人动了手脚……”
“什么?”他显然有些失措,猛的站起身来,我被扯得一个趔趄!
他就势抓起我的右手,头也不回的吩咐我,“躲在我身后!”
真搞笑,原本分我一把剑,不说杀敌,好歹自保,非要给我戴上银锁,不跟紧你,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辽使不知早有防备,还是同样心怀鬼胎,只是棋先一步,这次我看到了来使的脸!
虽没见过,但听父亲说过,是封将军之子——封士宁!封将军虽与我爹同为大辽武将,但向来不对付,所以我不曾见过他们父子!
他带兵围过来,人数之多,分明早有埋伏!
看来,是疯王中计了,这阜城看似投靠,实则细作啊!
我暗自庆幸,青儿被我留在了宫里,不会被波及,看这架势,不用我出手,疯王也是凶多吉少了!
疯王的禁卫虽皆为精锐,但以少敌多,仍力不从心!
他带我翻身上马,辽兵紧追不舍,我坐在他前边,虽听得飞箭如雨,但我丝毫未伤。
行至宽河,马再止步不前,我能听见他气息紊乱,但还不及多想,“屏息!”他便带我入了水。
他自小下河捞鱼,水性娴熟,我却吓得不轻。
已过深秋,水凉刺骨,虽然被他紧紧抱着,但还是怕得要死,浮沉几许,我呛了几口水,意识逐渐模糊,窒息感最让人无助,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再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我们已经上了岸,衣服也干了,我吐出嘴里的枯树叶,惊觉,这我都死不了?
再看他时,才看到他早已身中数箭!
隐约有火光,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若是辽兵,可会放过我?抑或带我回去邀功也好,只怕来的人不是封士宁本人,辽兵只知我是疯王后宫,怕要对我不轨!
还是先躲起来吧!
拖着他找了一个山洞,躲进去,蛇虫鼠蚁对我这不速之客十分不喜,但无奈敌不过我,只好落荒而逃!
叫不醒他,不会是死了吧?
我欣喜的扇了他几巴掌,“疯王,死了吗?”
可惜虽然微弱,但还有鼻息!
若我现在杀了他,然后说是辽兵所为,如何?
摸了半天也找不到钥匙,这家伙,没有带锁链的钥匙吗?
那杀了他,切掉手,自然摆脱了他的控制!
可是这样,他的臣将就会知道我是骗人的了,就算不是凶手,也算是帮凶……
而现在的我,若对大辽王没什么意义,他又会认我吗?只怕到那时,我的处境还不如在疯王那里,只好……从长计议了!
“喂!没死就别装死啊!”还不醒!
他体温渐凉,可是还不能让他死啊!这时候死了,不是我做的,也变成我做的了!更何况,我还想拿他和我那便宜表哥讲条件呢!
生火取暖,不行,火光会暴露位置!
那就只剩……
也罢!
估摸我的身体,在我失忆期间,他早就得手了!
这样给他,算我救他一命,换将来拿掉枷锁,也算值了!
咬牙闭眼!
将衣服铺在身下,我单手解开他的衣服,简单清理了下他的伤口,闪身钻进他怀里,为他取暖。
嗯……他不是装的吗?
再扇个巴掌试一试,没反应,但是他这手怎么这么自觉?
进行到一半之时,他这才皱着眉头眯起眼睛,缓缓醒了过来!
许是因为疼痛,他眉头紧锁,看着身上的我,他眼里带着疑问,喉结滑动,我扭过头去捂住他嘴巴,“什么也别问!”
他眉头渐展,翻身将我按在身下,伤口痛的他停顿了片刻,随即带着银链的他的手抓住我的手,狠狠吻了上来……
平静了许久,他抱着我,谁也不说话,只听着彼此的喘息声……
突然他开了口,问了我我早就想好答案的问题,“玉儿,为什么救我?”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他似乎意料之中,破尘一笑,再不言语!
疲累酸疼,我沉沉睡去,隐约记得额头一吻,炽热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