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静静坐在宫中,心底却异常平静,说不怕是假的,当时只顾着生气,后来便有些怕了,可眼下不知怎么的,只想着,大不了就回去那边,与齐天……当做一场梦罢了!
十四收到消息匆匆赶进宫来,却在宫门口遇见了被戚广搀扶的广文,看广文的身子,只怕是快生了!
“给皇姐请安!”十四想不通,平日戚广尚且各种拦着不让广文进宫,现在广文即将临盆了,他怎么会让她知晓恒毅姐姐的事?
“十四,快些起来,我们一同去向皇兄求情!”广文挺着肚子,拉过十四。
“见过羡王!”戚广微微欠身,见他真是一副焦急的不行的样子,不由低头凑近他耳朵低语,“前些日子林副将截获了王爷与齐禛的书信一封……不知废后可是因此而被皇上降罪?”
小十四不过还是个孩子,闻言顿时心下一慌,但还是面上不显的坦言道,“如真是因此,所有罪责,本王愿一力承担!”
几人来至御前,齐天早都想好了借此免了她的刑罚,不成想还不等二人陈情,广文的胎便发动了……
正是慌乱之时,皇后那边也传来消息,皇后也要生了!
“宫中大喜,不宜见血,免了恒毅的刑罚,速去传旨!”齐天捡了个漏。
众人的目光都在皇后身上,广文在皇太后的永寿宫生产,第二日,消息才传到纪瑶耳中——
皇后产下皇子,广文诞下死胎……
“怎么会这样?”纪瑶惊了,记得网上说,广文第一胎生了儿子,第二胎生了女儿!怎会是死胎?
“让我去看看!”大门出不去,纪瑶爬狗洞,以死相逼,终于得见广文一面……
纪瑶到了永寿宫,一眼也没看坐在一侧的皇上,直奔床上的广文,广文一见纪瑶便遣散了众人,失声痛哭起来……
“姐姐!我已听见他的哭声!怎么会是死胎?怎么会???”广文紧紧抓着纪瑶的手,撕心裂肺,让人动容。
纪瑶也有些哽咽,为她擦着眼泪,细声安慰,“不要哭了,月子里哭太伤眼睛……孩子,还会有的……”
安抚好了广文,看她已经熟睡,纪瑶这才向皇太后请安,“皇母后,即便是死胎,也是广文的孩子,虽然缘浅,但终究母子一场,恒毅想为孩子请个恩典,敢问,那孩子是男是女?”
皇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哑着嗓子哽咽地说,“广文命苦,是个女胎……”
女胎?
纪瑶微微屈膝,“恒毅请皇太后亲赐封号给郡主,也算缓一缓广文的怜女之心……”
“也好,那便唤做‘文希’吧!”皇太后微微思索。
纪瑶兀自告辞,全程也没理那个倒霉皇帝。
齐天看她裙摆有土,也没穿披风,悄悄使唤季良送披风给她。
纪瑶倔强的拒绝,却问,“皇子可赐名了?”
“回殿下,赐名‘齐开’。”
纪瑶颔首,什么恶心名字……不过确实是附和了网上说的“开疆拓边,永保社稷”的几位皇子的名号。
纪瑶慢慢悠悠走回冷宫,又旁若无人的钻洞而归,念着广文,心事重重……
内官只知皇上恼了冷宫,加之皇后又喜得皇子,便怠慢了纪瑶这里,头几日虽是冷饭,但好歹还有些,后些时日,干脆连冷饭都不给送了!
纪瑶变卖了首饰,买通了侍卫,换了不少炭火回来,又将能拿的出手的皮毛都去换了粮食,这才苦苦撑过半个月。
现下已经十二月初十了,再有九天,便是那人的生日……
她还答应他,要给他煮长寿面吃的,也不知,还能不能有机会……
齐天自从和她闹了别扭,示好也被拒绝了,便也不怎么想去见她,几次不知不觉走到冷宫,又气冲冲的折返。
朕是皇帝,朕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她冥顽不灵!
由她去吧!
再不要理她了!
广文养了半个多月,出宫前来看她。
此时的纪瑶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没有什么好的是其一,更多的是没那个心情,说不想他,怎么可能呢?
广文一进冷宫,真真是冷啊!又见她有气无力的窝在床上,更是心疼不已,责骂着守宫侍卫,“就算姐姐身居冷宫,到底还是父皇亲封的异姓公主,你们怎敢苛待她到如此地步?”
“广文,我没事,你呢?你身体如何了?”纪瑶爬将起来,拉住广文有些寒凉的手。
“姐姐,我好多了,你说得对,孩子还会有的,你也要振作,就当是为了十四、十五!”
寒暄几句,广文便命人送了大量的炭火和吃食过来,解了纪瑶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