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虞晩吩咐了秋桂明日早膳要点什么。
她毕竟大病初愈,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但是只吃粥也太过寡淡了,所以又要了鸡蛋饼和几个咸鸭蛋,至于其他的,就看膳房愿不愿意尽心了。
翌日一早,虞晩正在慢慢悠悠的用早膳。
她真心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让人舒坦的生活了。
正吃得开心呢,就听见秋菊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嘴里连声喊着:“主子,不好了,现在王府内都在传您……这可怎么办呀?”
虞晩“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调羹,落在雪白的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下就把秋菊给镇住了。
她似是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当,只愣愣的站在一旁,呐呐不语,看上去倒是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可惜虞晩的心肠早就比那还没开采的金刚石还硬,自然不会轻易心软。
她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待剩下一个碗底儿差不多的时候,接过秋桂呈上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才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秋菊啊,多和你秋桂姐姐学一学,稳重点没坏处。”
留下这句话,虞晩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至于秋菊嘴里的“大事不好”,她早就有所猜测。
无非就是说她身娇体弱,只承宠了一晚上就病到要叫府医的地步。
可见是个没福气的。
福晋是个要好名声的人,自然要做的事事周全妥帖,所以她病弱的名声,绝不会从正院里传出去。
而能够打听到府医探查后院女眷脉案的人,除了高侧福晋不做他想。
毕竟入府的年限比福晋还早,有些人脉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才多长时间,就传得人尽皆知,恐怕福晋也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张口解释啊,尤其是她身为被传闲话的主人公,总不能见着一个人就说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吧?
这不是闹着吗?
因此,虞晩打算用事实说话。
只要自己吃得多,睡得好,没烦恼,再娇弱的身体,她也能给养回来。
“主子,您说西院那位,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这流言都传了好几天了,瞧着她还是没个动静。”
金格格身边伺候的司琴一边替自家主子分着细线,一边说着,语气里颇有几分看不起人的意味。
所谓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司琴这样的态度,完全是受自家主子的影响。
毕竟当初金格格一度以为府里的另一位侧福晋是从苏氏和自己两个人中选择,为此她不惜低下身段,去正院伺候那个假仁假义的福晋。
谁知道皇上一道圣旨,让她的美梦成了一场空。
所以要说府里最恨虞晩的人,就是金格格。
尽管这恨意来得毫无理由,反而还有几分迁怒的嫌疑。
但是金氏也不能恨皇上不是?
于是弱势的虞晩自然就成了出气的对象。
也因此,在这小院儿里,伺候的人都不敢喊什么虞侧福晋,就怕扎到金格格那颗水晶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