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了一整天，这身体没有浮肿的迹象。乍一看，这洗髓没带来什么不同。

离开了灵泉，元气的消耗会慢下来。小元休息了一会，才尝试恢复五官感觉。不过他还想小心翼翼，一步步来。

听觉、嗅觉、味觉先后恢复，没感到不适。触觉保留了。他听见袁肆问：“小元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大碍。”小元回应。

袁肆听了，眉开眼舒。

又休息了一会，顾小元才收回元气，放开触觉。然而这一打开，他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不知道。他没晕多久，便醒来。

“小元哥哥，你醒来了。”袁肆急死了，一直守候在小元身边。

小元揉了揉眼睛，看见袁肆。此时他感觉还行，疼痛感没有了，冰刺感也没有，只是洗髓后带来的不适应让他有种类似心恶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了？”小元问。

“现在在正午，两个时辰吧。”袁肆回答。

小元在回忆，刚才为什么会晕过去。那时平衡感失去，落差感让他如同失重一样，堕入空白。之前他脑袋用元气护着，一直没有与洗髓同步。

洗髓伐骨成功，他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与他之前熟知的身体截然不同，知觉全面恢复后，身体好像是强行嫁接在自己身上一样，让他失去平衡性，从而导致昏厥。

两个时辰，那是可控制范围内的眩晕。醒来后，没特别大的不适。小元心情好了起来。

算洗髓成功率吗？顾小元自问。

“袁肆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没有？”小元问。

“好像没什么变化。”袁肆摇摇头。

小元爬起来，进行打坐，他要进行全面内视。这一劫算过去了，他相信会有很大的变化。

首先，小元发现自己元气少了许多，洗髓的过程，他是长时间消耗元气来护体，这元气按理是不会外溢，还能出现炼化。

他发现元气量少，主要是来自体魄的变化，他经脉强大了，气道空间变大，元气所占比例从而下降了。之前他还即将冲到元气第三阶，现在经内视，只到达二阶初阶。

这时他才想明白，白小白为什么元气的总量比巅峰时的自己还多五倍。洗髓之后，他的气海大大扩张，是之前的五倍。

其次，是经脉的变化。十二条主脉变粗壮，比之前所见的大两倍。这经脉一变，直接影响到血液的容量和力量。

这个发现，小元猛地感到自己非常饥饿，饿到吃下一头牛都不成问题。

再次，血液的密度、粘度、活力都呈现了几何倍数的升级。五脏六腑也发生类似情况，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用测试，小元知道自己的速度，力量，敏锐性，感知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幅。

这下，小元明白了，自己已经洗髓成功。现在的肉身可以用仙胎仙骨来形容，修炼空间更宽广。小元此时想到，自己还是吕尚的时候，修炼到大乘阶段已经是瓶颈，一度认为是人类的极限。如今经过洗髓，他认为确实有冲击下一个境界的可能。

顾小元笑了，这本来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迎来曙光，谢谢重生。

洗髓事成，他瞧了瞧袁肆，知道他也有救。

“哥哥我成功了，袁肆。”小元笑着说。

“真的吗？”

“真的，哥哥也要帮你。你知道你爹为什么冒死也要下去这个灵泉吗？因为他要洗髓，只有洗髓成功，才能活下去。你也一样，你的血脉有问题，必须洗髓。”

“哥哥，你让我也下去吗？”袁肆又喜又怕。

“是，像哥哥那样泡一泡，你就不会再忍受体内排斥带来的痛苦。你会像正常孩子那样。”

“太好了。哥哥，我现在要下去吗？”袁肆全程观看，他没发现小元有什么痛苦，所以不知道下灵泉有什么危险和麻烦。

“今天不行。哥哥要休息，累了。”

小元穿上衣服，他现在想法就是要去大吃一顿。现在血液的容量翻倍，需要大量食物来转化。小元不是没带食物，但带的主要是白小白吃的水果，和一些耐饥的粗粮。他现在要大鱼大肉。

小七不知什么时候起，收回了真身，回到剑鞘里去。现在的小七恐怕超过了巅峰时期的它，小元意念到，小七马上现出真身。小元要乘它去找饭馆。

袁肆是第三次乘驾，之前每次他都是闭着眼睛不敢看，小元还提了元气帮助他，免受失重感。这次袁肆心情非常好，之前两次乘驾平安无事，让他确信飞行是安全的。

他打开眼睛观望，尽情感受，结果起飞到飞行，他没到任何不适。除了惊喜，还是惊喜，飞行的奇妙让他释放自己，大喊大叫起来。不过他词汇量不多：好美呀！好大呀！好高呀！天空真好看！

小元这次去了镇上，饥饿让他特别嘴馋，要吃就吃上乘的。

这个镇叫临安，是乌孙最西面的大镇，不算富裕，但民风淳朴。由于远离战争，这里的居民对修炼并不热衷。

吃饭要钱，小元想起了货币流通这个问题。他现在身上有东晋和前秦的流通货币，但没有乌孙的。

乌孙流通的货币主要是稀有金属金和银，这跟东晋相似，不过东晋流通的货币需要进行打造和雕刻，哪怕是碎银也要经过加工才能流通。而乌孙这里，主要流通的是半成品的金银，即提炼而出的天然金属，无需打造和雕刻。

小元所带的东晋货币是锭银，不能直接使用，因为上面雕刻有东晋文字。小元先到银铺去兑换，这镇很大，小元找了一会才找到一家金银铺。

掌柜是个胖中年，他叫莫林枫，脸上没有须根，白得像个女孩子，五官精致，带来几分妩媚之感。要不是他这臃肿身材负累，定是位美男子无疑。

小元自己进去，袁肆在门口候着。他那奇怪长相，会惹来别人问长问短。

“掌柜，这个能兑换吗？”小元把一锭银子递到莫胖子面前。

莫胖子见是锭银，神色变了，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变得精神奕奕。

“你这是纯银！”莫胖子说。一般来说，在乌孙国锭银是贵族和大户人家才有。

“是！能换吗？”

“咦！上面的文字不是我们乌孙国的，好像是东晋的？”莫胖子很快发现锭银有文字，经识别，不是乌孙国的。

“是的。”

“听你口音不是这里人。”

“我来自凯撒城。”小元不想惹事，同时为了能兑换到碎银，所以谎称自己来自乌孙国皇城凯撒城的。

“你来自皇城？”

“是的。”

胖子突然不说话了，满脑子是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