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突发奇想，掏出小刀，在手臂上开了一个小口。伤口流血了，不过流血的情况很快停止，等待中，伤口出现惊人的变化。

正常人要一天时间才会出现结痂的情况，而小元这只手臂，只花了一炷香。这些变化，都是洗髓带来的福利。

通过局部测试，顾小元发现洗髓是可行的，接下来就要考虑全身洗髓。

“袁肆，哥哥要下去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千万别下来，知道吗？要是天黑了，哥哥没醒来，你就去小七那坐着，它会载你到我家。到了我家，就会有人照顾你。”小元做了交代。

“你会死吗？”袁肆眼泪就要脱框而出，之前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葬送性命，一去不返。他心里害怕，他压根就不想小元来这个地方。

“不会，刚才哥哥把手伸进去，现在手还好好的，不是吗？哥哥不会有事。”小元说。

“哥哥。”袁肆还是担心。

“别担心，哥哥可能还要你帮忙。你先去吃点东西。”

小元考虑得差不多了，开始行动，他脱光了上半身，只留了一条打底裤。然后凝神，把所有的元气都激发运行，这样即使自己脑袋不能自行控制，元气也会自然地护体一段时间。屏蔽知觉这是关键，正常人是承受不了灵液入侵的冰刺感，和洗髓时带来的痛苦。

小元先双腿沉入灵泉，这时有元气在，是没什么感觉的。停顿片刻，见没其他状况出现，顾小元跳了下去。小元还以为会沉下去，结果他来不及挣扎，身体就浮了上来。

这灵液浓度大，所以产生的浮力足以支撑人体上浮。这样更好了，只要守住元气，其他都不用管。

渐渐的，脖子以下的感知全然不觉，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小元没敢松懈一下进行探知，因为事到如此要么成事，要么舍身成仁。

小元把不少元气调来护脑，此时除了知觉失去，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

“袁肆，你在吗？”一个时辰之后，顾小元说话了。

袁肆跑到前面来，已经哭过的他，眼睛是红红的。他好奇地又胆惊地看着小元。

“哥哥。”

“你去取一条棍子，撩一下我下半身。”小元交代。

袁肆听了，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就消失了。顾小元听力也屏蔽了，他其实没听到袁肆说什么，只是通过读唇语读明白。

袁肆找到了一条木棍子，匆匆回来。

“你撩一下，看我的下半身在不在。”小元说。

袁肆听完，马上执行。如今灵液的腐蚀性大不如前，棍子下去会脱一层，但不会马上熔化。袁肆沿着小元的身体进行攀爬，这棍子长度足够。袁肆撩到小元的小脚。

“怎么样？”小元问，要是自己下半身没了，自己就剩下这个头颅了。

“在，都在。”袁肆开心地笑了。他是见过父亲达达，入泉之后，没多久就痛苦地叫起来，然后沉下去，熔化成液体，散发出一团白气。小元在此待了这么久，还能说话，下半身还在，这让他惊喜万分。

“这样吧，你过一段时间，就撩我一下。也不用经我提醒。”小元说。

“好。”袁肆回答，此时不再那么担惊受怕。

小元不知道浸泡多久才算洗髓成功，此时要是白小白在的话，会告诉他答案。利用元气这技巧是白小白告知他的，可惜如今两人决绝了。他的傲气也不屑于白小白的同情和帮助。

浸泡时间宜长不宜短，要是洗髓淬体成功，多浸泡一会也不会伤到自己，最怕就是功败垂成。按之前手臂浸泡的过程来看，灵液的反应是很快的，不过出于谨慎，顾小元打算浸泡一整天，直到坚持不了。

过一段时间，袁肆便用棍子来探知一下小元的身体是否还在泉里。袁肆饿了，知道小七那有食物，自己会去取。

袁肆问过小元几次，要不要进食，小元拒绝了。吃东西会泄气，现在元气很珍贵，起到关键性作用。

熬过了半天时间，小元依旧不敢打开知觉去感受身体。冰刺感和换血反应可能瞬间就让他崩盘。元气在消耗着，按这消耗速度计算，还能坚持半天。

天黑了，袁肆守看了大半天，累了，他躺在小七身上睡着了。小七还是真身状态，也不知是为了小元，还是在消化炼化。小元由于元气的作用，精神一直在，不会瞌睡。

炼气心法反复默诵。终于，他熬到了天亮。

袁肆率先醒来，他第一时间取棍子去撩小元的身子，寻找他的手臂、腹部和腿。结果，这些都还在。

他把结果告诉了小元。

“袁肆，再过两个时辰，你就想办法拉我上岸。你现在可以去找些藤枝过来。”小元交代，浸泡时间应该足够了，他猜。

小元已经感到元气不足，微微传来的痛感让他不敢直接恢复知觉爬上岸。袁肆能帮他上岸的话，那就增大了洗髓的成功率。袁肆听小元的，立即去寻找藤枝。

袁肆九岁了，他本身就是人类与猿猴的混血，他的力气是常人比不了，小元让他做这样的事，是经过思考的。

袁肆带着一大捆藤枝回来，途中没遇到什么。这茨山，如今人称元祖山，附近居民都不敢靠近此山，因为听说好多人进山之后就再也回不去。能回去的也要趟床上好几年。这是守山人守山的结果，有时也是猿猴一族偷袭所为。

小元中途是担心过被打扰，比如猿王会不会出现，人类会不会闯入，猿猴一族会不会袭击。这些都没发生，真是庆幸。

大约两个时辰过去，顾小元的元气式微，这灵泉腐蚀性毕竟还在，哪怕洗髓成功也会感受到灵液的腐蚀之力。小元满头大汗，忍受得痛苦。

“袁肆，开始吧，拉我上岸！”小元终于下达命令。袁肆在此等了许久。

袁肆开始动手，用藤枝缠住小元的身体，绕了两圈，然后开始往后拉动。小元身体是很沉的，跟喝醉的情况一样，是正常体重的两倍。袁肆拉了一会都没成事。

“你行吗？”小元感觉到袁肆的拽力，不过迟迟没上岸。

袁肆没回话，他还是九岁的小孩，是拉不动二百五十斤的重物。不过他血脉异常，除了有人力，还有猿力。袁肆停下来，突然咬了自己舌头，都咬出血来了。这是何其痛，痛让他愤怒，让他现出猿猴之身。他是猿王的后代，力量之大，非人类能估算。

小元还是没听觉，听不到袁肆在怒吼。一不留神，自己动了起来了，眨一眨眼就上岸了。这时，小元和袁肆都看到小元身体，浑身绿色。

这是沾了灵液的结果，不过这次没像之前那样，渗透进小元的身体里，而是往灵泉溜回去。洗髓成功后，处于饱和状态，身体不再吸收灵力，所以渗透失效。

渐渐的，小元的身体露出肉色，恢复到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