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蒙天恩憨憨厚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都是帮忙扛东西的,打架轮不到我上。他们都嫌我蠢笨,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骆羽杉笑着说:“哎呀,还真是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让你这么颗好种子给埋没了。那你再看看去哪里能找个什么活干吧!你这份恩情我领了就是。再说,你功夫这么好,我可不敢招你,要是不注意说了你,你还手可怎么办?” 骆羽杉是真不想有人跟着她,她不习惯将自己当成皇帝那样高高在上的主人,她又不是。
再说了,她还得找机会逃跑不是,现在之所以不想走,那是因为凌子夜在。蒙天恩与慕童不一样,慕童一是知道她的底细,她暂时得拘着他,二是她怀着孕,暂时得需要他帮忙照顾身体,就算抠牙缝,这份开销还是不能省的,可蒙天恩不一样,她暂时不需要,她虽不知蒙天恩功夫到底如何,可想与临渊和周景与他对掌都不能抢占上风,这样的人,放在身边,那是颗定时炸弹,她可要不起。
临渊笑道:“他哪敢还手,还手你就没了!”
骆羽杉朝他挥手:“哎,你说什么大实话呢!走了!”
众人都明了骆羽杉的意思,只有蒙天恩明白不了。
临安城最让骆羽杉喜欢的除了摄政王府,再就是清陵江了,不可否认,摄政王府那是因为有那个人在,而这清陵江,是因为风景太美。
清陵江由南向北环绕着临安城,将临安城护在她的摇篮里,如果说临安城像把太师椅,那东西山就是椅扶手,东西山都向北面延伸,至清陵江为分割线,北面的清陵江就是太师椅靠背上的一帧精雕细琢的搭背饰品,太师椅也因此而更显华贵起来。
而南面的清陵江则成就了太师椅跟前奇绝的风景,一目入心。
望江楼就是这奇绝风景中的一景,矗立在繁华帝都之中,成为一颗耀眼璀璨的明珠。
此刻,夕阳如锦,果真是落日熔金江天一色,清风徐徐一派清丽。蓝天,白云,落日,晚霞,飞鸟,高楼都倒映在江水里,这江水也跟着旖旎起来,骆羽杉忍不住感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你这就上去,看到没有,最顶楼,与那群酸文人写首诗去!那里,聚齐了全临安城的骚人墨客。”周景指指楼上,果然,望江楼的顶楼栏杆上,斜倚着不少人正在摇头摆手的看风景聊天。
骆羽杉看看穿成老渔翁一样的周景和临渊笑道:“去就去,我怕他们不成?话说,你俩穿成这样,给进吗?”
临渊看看了身上的衣服,瞅了一眼周景,又看看周景身边的不为,笑着说:“难为不为为我们找来的这衣服,不过也好,说不定就有那些个眼神不好的姑娘看上咱了呢!哈哈!”
他们的自信有些太过,刚到望江楼门口,就被伙计给拦下了。
十来个伙计分站两旁,穿着比一般酒楼高档,一身水青色跑堂套装,挽着袖子,腰上系着雪白的长毛巾,要是再配根掌刑棍,就跟官府升堂一般,要进到这望江楼,似乎要经过他们的审核才行。
他们瞅瞅面前这群人,最中间的还算不错,长相白净好看,穿一身大红锦袍,看起来像是谁家柔柔弱弱的公子哥,可身边却跟着一个耷拉着眼袋,皮肤皱成破麻袋般的老者,簪着花白头发,衣服是看不出质地的深蓝,还有一个是未成年少年,长得还算清秀,满脸稚气,背着个认不出颜色的斜挎背包,少年后面站着个的那个漆黑的,妈呀!大过年是见鬼了么?怎么黑无常也过来了?平日里这么丑进来也就进了,可这大过年的,人们都很忌讳。
谁不想讨得个好兆头呢!
这样奇葩的组合,让他们大过年的,不得不冒出四个与氛围不相宜的字来“老弱病残”。
另外三人看着气质不差,却衣衫褴褛,衣服摆还有些湿,像打完鱼刚从渔船上下来的渔夫。
“各位请到别处玩吧!”为首的领班长得敦敦实实,语气还算客气,用了“玩”,而不是“讨”。
“是上面没位子了?”骆羽杉问。
“位子是有,可您几位。。。不能进,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怕您们进去了出不来。”另外一个伙计说。
“你们是怕我们吃饭不付钱?”骆羽杉说完,下意识的想到自己还真没带钱,回头寄托希望的看着周景和临渊,“你们带钱了吗?”
不为难为情的摇摇头:“出门太急,忘带了!”也是,只是出来查案,谁会带一堆钱呢!临渊护卫都没带,骆羽杉发现,在吴越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是独来独往,今天穿成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带了钱的。
慕童拿出干瘪的钱袋子,他早上出门倒是带钱了,可里面的钱中午请兄长吃饭花了,现在就剩下几块碎银子,估计只够买水喝。
蒙天恩肯定没带钱,他的钱都是奶奶管着,再说,一个失业的镖师,哪来多少钱?
大家把希望寄托在陈公公身上,这人身为皇上的总管,出门肯定带钱了,只见陈总管拿出钱袋子拍拍:“我带了!”
大家全部舒了口气。
可就这,伙计还是不让进,正在交涉之中,里面出来两个公子哥,似乎是出来吐口气的,他们好事的看了一会门口的人,好心的劝骆羽杉他们说:“哎,望江楼里可不收老---弱---病---残---穷,你们还是不要为难这几位伙计了!”
“老弱病残穷?”骆羽杉回头看看身边的人,靠,这形容还真形象贴切,骆羽杉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只听慕童说:“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
骆羽杉自也不是惹事之人,对于吃饭她也没有多少讲究,正在犹豫间,只见身边有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看衣着装扮也算不得有多富贵,应该是哪个府中的家丁,只见他们手中拿了一个令牌,那领班伙计见到那令牌,竟是恭敬得很,满脸堆满笑,问也不问就将人请了进去。
那位进去的人里,有一个进门后向骆羽杉这群人瞟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有审视和不屑。
无计可施的骆羽杉几人正准备离开,只听得里面冲出来三四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只见他们手里还拿着酒杯,路都走得七扭八歪,口里胡乱着的叫着:“你们俩这是喝酒喝得尿遁了吗?哈哈,竟然躲到这里了,快来,把这杯酒给喝了,水仙姑娘就给我们唱小曲。。。”
“哟,这位姑娘。。。公子,长得真标志,比水仙姑娘还好看。。。”其中一个胖子出来一眼就看到骆羽杉,竟是奔过来挽住骆羽杉的肩,酒杯熏得骆羽杉差点当场吐了。
搭在肩上的那只肥手压得骆羽杉有些动弹不得,胖公子哥嬉笑着说:“公子,跟我喝一杯吧!哥会好好疼你的!”边说边将酒杯向骆羽杉口边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