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不在家里让下人们伺候着享福,而是顶着寒风在外面查案子。
这些人已经完全颠覆了慕童对于皇家皇权掌管者初始印象,颠覆了父辈带给自己的有关官员的原始印象,不过,他特别喜欢与他们一起,没有欺压,没有势利,没有鄙视,有的,只是像朋友兄弟间的和睦友好。
“我去划船!”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马路那边滚过来,周景临渊见这人跟在骆羽杉一起,看着似乎被他给收伏了一般,惊了一下,笑开:“这不是那位。。。”
蒙天恩要行礼,被骆羽杉扯住胳膊,他跟在他们身后,却不敢往河边走,他知道骆羽杉又会赶他回家,奶奶让他来报恩,他将奶奶送到姑母家里,他过来找恩人报恩,如果他恩没报成被赶回家的话,奶奶又得诉落他,只听骆羽杉说:“天恩,私下在外,不必行礼,免得暴露了身份,你会划船吗?”
蒙天恩点头。
骆羽杉笑着说:“那好,你帮我们划条船过来,我想下去看看。”
两艘船在桥下查看,实在看不出什么明堂来,骆羽杉托着腮坐在船头,看着桥墩边的流水出神,这些东西到底从哪里出来的呢?
自动消失可以理解,比如它们本身就是特殊物质组成,死了就迅速分解尸体,可那么多东西不可能没有一个出口过来呀!难不成还能就地生成?
整个桥下都有它们干枯的黏液,说明这些地方它们都存在过。
“你在看什么?”临渊跳到这只船上,解下狐皮围脖给骆羽杉围上,围脖细腻温软的绒毛柔柔的贴着她白净的面庞。
“你看,别的地方都没有流水,只有桥墩周围有。”骆羽杉指指水面,果然,每个桥墩周围,正在翻腾着水浪,因为有桥墩挡着,人们容易误认为是流水被桥墩阻挡而形成的旋涡。
“果然!周景,你看,每个桥墩下都有泉眼。”临渊指着桥墩下的流水对周景说。
周景自是也发现了,只不过泉水眼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容得过那么多怪物片刻间出现,不下去看看不好断定。
“奶奶说我家里也出现过怪物,不知是不是同样的东西?”半天不吭气的蒙天恩忽然说,这话让骆羽杉想起来了,救他奶奶的那天,她一直叫着怪物来了。昨晚后来她吓晕了过去,也没问问她家里的怪物是不是与这河里的一样。
“你家在什么位置?家里有什么地洞或是水井之类的么?”周景将竹棍向流水处探着,却探不到底。
“我家在城东角,家里有一口水井,平时喝水洗衣都用井里的水。”蒙天恩说。
“那就是了,这玩意应该是通过水路来的,只是。。。”周景说,“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笛声?”
“哪有什么笛声?哦,你是说船上的笛声?那不奇怪呀!很好听的。”骆羽杉不解的问。
“我也没听清,可能是错觉。”周景说,“行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吧!”
“周大人,晚上的年夜饭,我们去将军府吃吗?”骆羽杉问,晚饭还没着落呢!周景还没回答,只听临渊说:“年夜饭我来请,我们去念楼吃。”
骆羽杉一听念楼就蔫了,昨晚才吃过念楼,又去?
“有人还不肯,这是念楼吃够了?”周景笑笑,“我们去望江楼吧!当年子夜和湘儿的友情,就是从望江楼开始的。”
望江楼建在清陵江畔,属临安城南,正好错开西山,能看到江水和落日,骆羽杉曾远远望过,在那一片楼宇之中,望江楼算得上是鹤立鸡群,远远的一眼,就知里面有多纸醉金迷,有多醉生梦死,那里,应该就是富贵之家纨绔子弟们的天堂,竟然还有能产生友情,关键,还是凌子夜的友情。
骆羽杉像所有刚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希望多了解一些有关爱人的事情,哪怕只是风吹草动,她也想及时抓住,听得如此美好,自然欣然向往了。
“周景,我想听顾湘的故事!”骆羽杉奔到周景身边,扯着他的胳膊,一脸花痴的模样。被周景推了一把小脸:“走远些!别打我湘儿的主意!”
骆羽杉笑开:“哈哈,那我打你的主意总行吧!你要不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我,我就天天吃你的喝你的,直到把你吃破产为止。”这种威胁的话,她虽是第一次说,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倒是让一边的临渊不满意了:“打他主意不如打我的,我这里随时欢迎!我也希望能被你吃破产。”
船上的人都笑开,连木头人一般的蒙天恩也跟着笑起来,骆羽杉发现,他笑起来憨厚得怪可爱。
陈公公看着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处得皇上不像皇上,太子不像太子,官员不像官员,下人不像下人,摇了摇头,不过,看着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心中莫名的高兴。
刚上得桥来,正好有马车过来,是国舅府的马车,说是请皇上及吕氏兄妹去国舅府吃年夜饭,来的那位车夫说太后已经在国舅府了。
听得太后去了,骆羽杉就想起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绪莫名有些烦躁。
骆羽杉自是不愿去,看看吕氏兄妹与一群小孩子玩得正欢,骆羽杉喊他们:“潜儿,月儿,该回家了!”
吕潜正与一群孩子玩丢石子游戏,只见他面前堆了一堆小石子,与他玩的孩子差不多输的颗粒不剩,吕月在边上看着高兴极了,笑得满脸红霞。
陈公公笑着说:“这才像个孩子!”
吕潜坐上国舅府的马车,还不忘与那群小伙伴们交待:“把我的石子看好了,我下次还要与你们一起玩。”
送走两个孩子,骆羽杉这下真是无事一身轻了,她看看陈公公和慕童,还有蒙天恩,笑着问:“你们不用回家吃年夜饭吗?”
慕童泯唇一笑,有些害羞的说:“吃过饭再回去也是一样的。”他真不舍得走。
“嗯,一个蹭饭的!那你呢?天恩,你不用陪你奶奶过年了?”骆羽杉看着蒙天恩,说实话,这人,骆羽杉还真没看上,你能想像带着根木桩倒处转悠的感受吗?
果然,蒙天恩像田间稻草人一般摇了摇头。
“你以前不是镖师吗?都做些什么?”骆羽杉问,“打过不少架吧!”